喜欢与人交恶,就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扰,是最好的状态。 崔毓秀又是个极其高傲的。 所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永远都会抬起下巴,走在路上时,听到有人叫她一声崔老师,崔毓秀也只会微微点一点头,保持最优雅的状态。 然而儿子褚家贵的这次婚姻,从头到尾,都像一个突然冲进自己家里的人,把她的傲气碾了个粉碎。 崔毓秀一笔一划的写着受邀宾客的名字,来平复自己已经破碎的心。 所以在褚家贵冲进来的时候,崔毓秀差点就把手里的钢笔扔了出去。 她是忍了又忍,最后才挤出一点微笑,对童童说:“童童,去找大宝玩一会,好吗?” 许童特别听话的跑了,走之前还拉了拉崔毓秀的手。 “姥姥,你好好的,你别生气。” 一个孩子都看出来崔毓秀在生气,更何况是褚家贵。 褚家贵在许童走了之后,停了许久,才问:“妈,今天又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毓秀抬眼看他,半天才说:“你去把我房间抽屉里的信封拿出来。” 褚家贵皱了皱眉,可是还是依着崔老师的话,把信封拿了出来。 崔毓秀接过信封,打开后,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又一张的收据。 这些都是为准备婚礼花的钱,崔毓秀每一分都攒了起来,票据留着,以后才能向褚家贵讨回来。 她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两张票据,然后塞进了信封里。 “今天我去把你们看好的家具定了。”崔毓秀说,“先付了五十块的定金。” 褚家贵看着那厚厚的信封,之前要说的话,突然就咽了回去。 他喃喃道:“哦。” 崔毓秀又道:“最近应该没什么要花钱的了。你拿张纸来,把票据整理一遍,金额写一下,再对一遍,算一算,花了多少钱了。” 褚家贵看着他妈:“现在算?” “是,现在、立刻、马上。”崔毓秀认真道。 褚家贵只能拿起纸笔,从信封里掏出一叠票据,然后根据票据的项目和金额,一项项抄到纸上。 他抄着,看着上面的金额,心里一阵阵发颤。 崔毓秀拿起笔继续写请柬,写着写着,突然开了口:“你刚刚想和说什么来着?” 褚家贵手中的笔一停,回道:“没、没什么。” “真的没事?”崔毓秀问。 “真的没事。”褚家贵回。 褚凤霞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走进客厅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知道许童在大宝家玩呢,褚凤霞喝了几口水,就要去接许童。 崔毓秀连忙拉住褚凤霞,道:“一会儿再接,刚去玩,大宝一天来找了好几次了。你快来和我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褚凤霞点点头,便和崔毓秀一起走进卧室。 崔毓秀坐在卧室里,仔仔细细听褚凤霞说,褚凤霞说完后,她忍不住鼓起了掌,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婿,真是好样的。” * 魏梅花正在地上坐着做小被子。 客厅里的地上铺了一层旧床单,她和张光茹两个人一人盘腿坐在一边。张光茹觉得这一会儿腿压得血液都不流通了,便展开腿,又伸了个懒腰。 魏梅花见状把手里的针线递给她,“你把线给穿进去。” 张光茹十分没心没肺的接了过来,笑道:“幸亏你有个闺女,如果没有,谁给你穿针引线?” “我有儿子有儿媳妇啊。”魏梅花立刻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