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下午就到家里科普来了。 “......说是有个男的专门来村口接的,她妈一眼没看住,人就没了,等回过神去翻箱子,天爷哟,衣裳啥的全都带走了。” 柳玉梅唏嘘道:“都是死人哟?带着衣裳出出进进,咋就没一个人发现呢?” “也不能全怪家里,”大伯娘摆摆手,“这姑娘早就存了要跑的心了,听说衣裳是套在身上转移出去的,这谁能想到?”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活似亲眼见过似的。 “姑娘大了,留不住。”柳玉梅感慨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新媳妇桃花也在屋里,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刚当上婆婆,并不想给刚进门的儿媳留下个嘴碎的印象。 万桃花十分有眼色,见婆婆欲言又止,赶紧起身道:“我去厨房收拾收拾,大伯娘留下吃晚饭。” 大伯娘赶紧道:“不了,不了,家里你嫂子正做着呢。你们娘几个坐着,我就先回了。”说着从炕上挪下来。 看大伯娘回去了,阮清就拦住了万桃花,“中午还有些剩菜,晚饭我来准备就好了,你折腾一天了,快回屋歇着去。” “是啊,你去歇一会儿。”柳玉梅也劝道:“你现在是新媳妇儿,这些事不用你,要做也得等到三天回门之后。” 这算是给她放了个有期限的假。万桃花又推辞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回屋去了。 今天是结婚的日子,本来按照旧俗,晚上是要闹洞房的,但现在社会上都在提倡“去糟粕”,于是闹洞房也被废除了,下午散了席,亲戚邻居便早早散了。 屋里,阮八宝正在糊窗户,见她回来,立刻笑道:“中午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把窗户戳了个洞,我再糊一层。” 万桃花点点头,看着丈夫的眼里满是欢喜。 “对了,我看霞霞妹子情绪不高,是因为王家那事?”万桃花单腿搭坐在了炕边,试探着问道。 “霞霞跟王菊香平时比较亲厚,”阮八宝边往窗沿上抹浆糊,边说道:“咱俩的事,霞霞就是通过王菊香撮合成的。” 晚饭后,九宝才将自己打听到的结果告诉阮清,大体跟下午大伯娘说的差不多,但也多了一些更细节的情况。 “学民偷偷跟我说的,说是那男的他以前见过,跟他姐是初中同学,家里好像是县上的啥工人......” “她姐走时跟他说了什么吗?” 九宝摇头,“那倒没有,他是偷偷去村口打核桃时碰上的,他问他姐啥时候回去,他姐就说不回去了,她要跟着那人去结婚,还让他告诉他妈一声。” 阮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最近跟王菊香的来往比较多,可王菊香在她面前一点风都没有透过。 好好的女子,青天白日的跟人跑了。村子里很快就传出了风言风语,而且越传越不像话。王菊香家上上下下都陷在了阴霾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小年。雪已经下了好几天,村庄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早上扫过的院子,晚上再踩一脚下去,雪能埋到脚脖子处。 阮家最近晚饭吃的都比较早,吃完就准备早早歇了。 阮清母子俩用热水泡完脚,哄着儿子脱了衣裳刚塞进被窝里,突然就听见院子里大门被人拍的“啪啪”响。 喊门声伴着风雪传进院子里,像是女人的声音,却听不真切。 阮文强和柳玉梅同时从上房出来,站在台阶上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实是人声,柳玉梅快走几步去开门。 门一打开,等人影哆哆嗦嗦迈进来,柳玉梅才看清是谁,她惊讶的叫了一声,“她婶子,咋是你?” 阮清披着衣裳匆匆出来。 王菊香她妈一见她,就克制不住的扑过去,“好闺女,你快救救我家菊香吧!” “菊香咋了?她婶子你倒是说清楚啊。” 柳玉梅被王菊香她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吓得不轻,连忙抓着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