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发现的早,否则一家子就那一棵独苗苗,要真?出了事,家也垮了。” 葛翠河道:“谁说不是呢?人能救回来都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可那一家子人到现在还?没有个安生的时候。这不,刚那会儿?兴旺又将娃他爸给喊走?了,我估摸着怕是又要说分家的事。” 农村分家,大多是兄弟多的人家,兄弟几个都娶上媳妇,有自己的小家了,自然也就会有计较和私心。这种?情况下分开单过,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伤了兄弟情分。 比如阮清家,他爸兄弟三个,分家后爷奶跟着大伯住,平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有了啥大事,也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不至于因为独门独户被别家给看轻了去。 来勤家的情况却是不同。他家只有一个儿?子,闺女又已?经嫁出去了,本来是没有分家的必要的,奈何婆媳处成了仇人。 阮清道:“我看来勤叔和春花婶儿?身子还?硬朗着,分开也好。人过日子总不能天?天?吵架生气,不然再好的身子也要给气坏的。” 葛翠河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家嚷嚷着分家不是一年两年了。可家里一穷二白,就那两间破烂房子,分了家,来旺两口子连个住的地方都寻摸不下。”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次也说不准。一来,孩子刚在她婆婆手里出了事,二来,她家那闺女回来了,听人说,是在婆家也待的不安生,说是闹着要离婚。” 阮清问道:“你是说素娟?” 葛翠河点点头?,“先前那会儿?,二凤瞧见她回娘家来了。这闺女的脾性跟她妈一模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能有啥好事?” 阮清道:“不管分不分,这都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吧?咱们能干个啥?” 葛翠河道:“咱们是干妇女工作的,要是不分,咱就得去劝和,要是分,咱就得帮着数锅碗瓢盆、扁担锅灶。说白了,就是要主持个公道。娃他爸是队长,大面上的事得他来,可男人家的心思毕竟简单,难缠的还?是女人这一摊子。” “咱们队上年年都有分家的,不管哪家,都要先闹个几天?,我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心力交瘁的很?。还?好今年多了一个你,我提前给你说说情况,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阮清从葛翠河家回去,就跟她妈和嫂子说起了来勤家的事,并?道:“按照葛队长说的,来勤叔家的事,我们怕是还?要去给操个心。” 万桃花问道:“不是让你专管说媒的事?咋又让你去管人家的家务事?” 阮清道:“咱这队上,除了侍弄庄稼,就剩下家长里短这一件大事。我当了妇女副队长,又不管生产大事,也就只能跟着葛队长管这些针头?线脑的琐事了。” 柳玉梅有些担心,“分家不是啥好事,人家都是躲着走?,偏你干的这个工作还?得上赶着去。我跟你说,这种?家务事,一向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心里要多些分寸。要是拿不准,就万事都跟着葛队长,她经过的事情多,肯定比你有经验。” 阮清点头?,道:“这我都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嘛。”又问起来勤叔家换亲的事,“妈,你知道他们两家当时是咋商量的不?” 柳玉梅回忆了一会儿?,道:“换亲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一般人家就是换了,也不乐意别人再提起。”一般大家一听谁家换过亲,大概率也就知道这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你来勤叔当时也是托了好几个媒人,十里八乡的都寻摸遍了,才?在上饶家寻到了一户合适的人家。那家比你来勤叔家还?穷,媒人上门一说,就同意了。” “两家同时嫁闺女娶媳妇,早上一个毛驴将闺女驮出门,中午回去时再将媳妇驮回去。听说素娟出门子时,大哭了一场,说是出了阳沟村,和娘家的路也就断了。” 阮清问道:“这么说,当时素娟并?不愿意嫁?” 柳玉梅点点头?,“何止不愿意,刚开始说是要上吊,后来她妈看的紧,这才?没有出事。唉,都是太穷惹下的祸事。素娟刚结婚那一两年,是真?的跟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