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怎么就情愿被别人折磨,而不愿意在他手里寻得一条生路?想不通。 太子用力地按着眉心,心知现在纠结这些无益,斟酌对策最是要紧。 自己成了被告一方,自然要避嫌,不宜继续审理此案。 这倒是一个好处。 在这一节上,江炤宁做错也做过了。往他头上扣这样一个大帽子,父皇就不能允许,别说他没与陆府同流合污,便是真的联手敛财,父皇也会将此事压下,甚至于,会反过头来疑心师庭逸。 他是储君,出错就等同于是父皇出了错,父皇绝不肯接受。他是父皇一早册立的储君,多年来亲力亲为地教他帝王之道,他出事,父皇便是只为着面上无光恼火,就会从速处理完这件事,略过不提。 太子阴测测地笑起来。 这世上真没有天衣无缝的事。这时期的江炤宁,城府、势力固然在他预料之外,可到底还是没能力做到滴水不漏。她意气用事的结果,是害得师庭逸不得安稳,连装聋作哑的现状都不能维持。 她便是能算尽一切,也算不到父皇的心思。 眼下他该做的,便是回想之前师庭逸的前车之鉴,自己按着那条道原样走一趟便可。 装无辜躲清闲多容易,谁不会做? 太子因此精神一振,命人唤来荣国公父子三人和幕僚,商议之后火速做出部署。 忙完之后,夜色已深。 太子独自歇下,想到冷冷清清的后院、变着法子给他添堵的太子妃,又是一阵烦躁。 是太子妃不安分在先,居然公然与江炤宁来往。那就随她去,让她自食苦果。 那个蠢货,前世信誓旦旦长年累月地说服他,她小产是江炤宁做的好事。他觉得在理,坚信不疑。可事实呢? 今生他把江炤宁发落到了那个地步,指望她能为自己开枝散叶。 她都做了些什么? 最可能并且有能力害她的人不在京城,她还是小产了。 真正愚蠢得不可原谅。 既然如此,他大可心安理得的迎念柔进门。 前世他对太子妃,始终存着一份亏欠——心里真正爱慕迷恋的是江炤宁,面对着她的柔情小意,便总有些不安,从始至终都因为这亏欠而善待她。 今生重生之后的几年,因为心里存着过多的阴影、筹谋,对女色比前世还淡漠,再加上与她重复前世伉俪情深的佳话只有益处,便从没将目光略过她和江炤宁,去看别的女子。 到了这地步,他自认已做到仁至义尽,从本心里接受别的女子是在情理之中。 谁叫她佟念娆自己蠢,自己不争气。 他与念柔的事情已经定下来,皇后高高兴兴地为这件事张罗着,下月中旬,念柔便能到他身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