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心啊。”炤宁看着棋局上他即将落败的局面,“江夏王、南疆总督、青海总兵、蒋家——你手里能用得上的这些人,分量不轻,可哪一个都非不可攻破。” 太子身形一震,手里的棋子险些落下。他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才能做到不去看她。是急切地想去探究她的神色,但更怕自己眼中流露出恐惧而被她发现。 “荣国公就不需提了。”炤宁笑意悠然,“他那些风流债就能让他自身难保。”随即指节轻叩桌面,谈及棋局,“这就无法招架了?难不成这就要认输?” 太子竭力凝神,略有些仓促地落下一子。 炤宁笑着站起身来,手里白子落下,“你输了。”转身走开去的同时,“细看看,找找经验——输得太难看、太可笑。” 太子闭了闭眼,啜了口茶,提高至日常声调:“到了此刻,还没问过林三公子——你与江四小姐的较量,输了怎么说?赢了又是怎么个说法?” 林璐瞥过一袭紫色一群的炤宁,俊颜上浮现喜悦,“若是赢了,唯求江四小姐应允亲事。” 韩越霖眼中寒芒一闪。 太子却是抚掌一笑,“好!你钟情江四小姐的事,满城皆知。若今日你能赢了她,我便亲自牵线做这个月老!” 太子亲自保媒,比之皇帝亲自赐婚的分量,只是稍稍轻了那么一点儿。 炤宁转身看着林璐,“若是你输了,是不是就要让我如愿?” “那是自然。”太子将话接了过去,“他若是配不上你,我自然要让你如愿。” 炤宁微笑,“那就要请太子殿下费心了,我若赢了,不想再在京城看到这个人,他若输了,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京城。还请殿下记得此事。此外,找原样摆出一局棋不难做到,相信对于林三公子是手到擒来,既如此,必要在时间长短上做个较量。用时更短的为胜者。” “一言为定?” 炤宁挑眉,“自然。” “一言为定!”太子扫视过在场众人,“你们也要做个见证。” 林璐看住炤宁,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赢过她。话是她自己说的,决不可反悔。如此一来,他若取胜,便能抱得美人归。什么燕王殿下,他可不管,如今只要与她相濡以沫。 炤宁神色转冷。被这般小人钟情,她一向视为耻辱,却总是不能避免。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依旧待字闺中,只得由着人做张做致。 这一刻,她竟因为这种困扰,希望能顺利地嫁给师庭逸。 出嫁之后便不会再出这种事了,觊觎别人的发妻,那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罪名。 程雅端、周静珊两方的棋局未分胜负,但是黑子白子数目已达二百子,便告一段落。 棋局俱是一式两样,经由太子、荣国公、韩越霖、顾鸿飞亲自验看无误之后,便到了炤宁与林璐较量的时刻。 两个棋盘摆在居中的桌案上,上面蒙着大红轻纱。炤宁与林璐趋近的时候,有丫鬟小心翼翼地除下轻纱。 炤宁抬手示意,“林三公子可先行选出一局棋。” 局面不同,需要的记忆力的难度也不同。 林璐为此向她投去感激地一瞥,这让他不自主地乐观地联想到了别处去。她这般礼让,是不是…… 炤宁却回以嫌恶之至的眼神。这般急于求胜只求心愿得偿的男子,是怎样龌龊的品行?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