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燕王府……谁的日子都没法儿过了。 这次要是舍不得孩子,往后那孩子只会变成一头狼。 况且,地方上的人根本不清楚她“生病”很久的事,京城里的人要是留意这些事明里暗里戳她脊梁骨的话,她对他只能是更加痛恨。 嫁到地方上,是下嫁,但是离娘家远,她总会有所收敛,不敢恣意行事。 就这么定了。 大老爷起身踱步出门。他得去书房,看看具体有哪些地方官的家眷专程前来京城滞留,意在与江家结亲。 三日后,江素馨的亲事定下来,男方是保定知府次子。 江素馨几日食不下咽,真的病倒了。 要到这时候,大老爷才抽空去了松鹤堂一趟。 太夫人鬓角已经有了霜白颜色。 大老爷将炤宁拿给自己的卷宗轻轻放到太夫人面前,言语简练地说了由来,“看看吧。看看您心心念念的娘家,想要用怎样的手段对付您的夫家。” 太夫人痛恨江家父子很多年,这是傻子都看得出的。她曾经找到炤宁面前诉说耸人听闻的打算,不外乎是想利用蒋家帮她走出目前的困境。但是,她有她的局限——她要在江家权势依旧的情形之下,做回多年来说一不二的宗妇。 若是江家倒了,她绝对要被牵连。而在这时候,对她意味的是一生都白忙了一场,只能落得双手空空。 想都不需想,她不能接受那样的局面。 贪心的人,不可失的东西太多,一旦落魄,便时常会陷入顾此失彼的境地。 大老爷说完这些,便离开了松鹤堂。 这日晚间,他听说太夫人嚎啕大哭了一场,之后卧床两日。起身之后,要院中服侍的人给她找来经书,每日诵读、抄写。 末了,管事妈妈轻声道:“太夫人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知道了。”大老爷应了一声,再无言语。 ** 随着婚期一日一日趋近,炤宁与师庭逸都腾不出时间见面了。 皇帝虽然给了他一个月的假,但是要紧些的事情还是让官员去王府找他。每日处理完正事,他就亲自监督工匠将新房修缮地附和他的心思,还带着几名能工巧匠给吉祥又打造了几个小房子,新房里放一个,红叶林畔、竹园深处的居室内,各放一个,他经常逗留的书房也要放一个。 这件事,他传字条告诉了炤宁。 炤宁看了直笑,心里暖融融的。她记得是谁把吉祥送到了自己身边,写字条问他:张叔父怎么还不来? 他说问过了,张放正在途中,最早三月中旬抵京,最迟要三月下旬了。还安慰她,说到时候一起在王府款待张叔父,不是更好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