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大半图像一侧都添了名字。她看完之后,瞧着他,“炤宁跟我说,这些人都是死人了,名字有无其实不太重要了吧?只有找到熟识他们并且愿意指证的人,才是关键……”说到这儿,她双眼一亮,“啊,是你们找到那个人了?” “嗯,总算明白过来了。”韩越霖笑笑地看着她,“病情好转了,脑子也灵光了点儿。” “……”昭华公主剜了他一眼,“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韩越霖倒是不急,侧目瞧瞧身侧的矮几,上面没有茶盏。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近前,抬手端起她身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视线慢悠悠地落在她正在做的绣活上。颜色清艳,绣的图案很清雅。 昭华公主却是张了张嘴,终究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倒是不见外。 他倒是也不怕她把病气过给他。 “谁准你做针线的?”韩越霖欣赏完之后,开始教训她,“这种事累眼,跟你说了八百回,总也不听。” 昭华公主心想,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没王法的一个官员——好歹她也算是金枝玉叶吧?可是从相识到如今,他就没好好儿跟她说过话,能不训她的时候都很少。 她咕哝道:“又不是整日里都做这些。这是要给炤宁做衣服的,她生得好看,我想好好儿打扮她。” 韩越霖听了,神色一缓,“不早说。”随后抬手抚了抚她的面容,笑微微地瞧着她。 昭华公主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费了些力气才想起最初的问题:“你倒是快与我说说啊,这些画像是被谁盗走了?又怎么借你之手送回来了?” “是景林。”韩越霖端着茶回身落座,将事情言简意赅地跟昭华公主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算是省了力气捡了个便宜——燕王叫他的人把高文照送到我那儿去了。” 昭华公主啼笑皆非,随后很紧张地问道:“四哥气坏了吧?” “这种窝囊气,也就景林敢给他受。”韩越霖笑道,“不过没事,他心里有数。景林也是为了炤宁着想,气一会儿就完事。” “那还好。”昭华公主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倒是真的没想到,四哥能做到这个地步。最早,他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霸道的人。” 韩越霖莞尔一笑。谁说不是呢?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四殿下,沙场上那个让敌军悍将闻风丧胆的元帅,能做到如今这地步,说出去谁会相信? “炤宁终归还是有点儿福气。”他说。 “那还叫‘有点儿’福气?”昭华公主道,“四哥是皇室子弟中最得宠的一个,从小到大认识吃哑巴亏那几个字,却从来都没机会尝过那个滋味。眼下这般忍让,着实难得,你和景林都见好就收吧。” “话也不是这么说。”韩越霖剑眉微扬,“我妹妹差点儿死在外头的账谁认真跟他算过?”说起这些,他就完全把炤宁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护着了。 “……也是。”昭华公主端起紫砂壶,走过去给他续茶,“可是,说到底,四哥也是被人算计了,况且炤宁也无心翻旧账。” “没法子。”韩越霖瞧着她端着茶壶的手,特别白皙,手指纤细,稍稍凝眸之后才继续道,“江元帅的掌上明珠,就栽到燕王手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