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事么?” “只要你知情,便可推断出一些事,便会担心我行差踏错,耗费的心力兴许比我还要多。”师庭逸柔声道。他最怕的是让她再度心寒、失望,而她最怕的也是这件事,或许比他更怕。 “也不能这么说,”炤宁苦恼地看着他,继而很是沮丧地道,“我这会儿脑子锈住了,你不能趁人之危,先让我睡一觉再说这件事。” “说好了,来这儿是让你听听我的打算。”师庭逸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先听我说。” “嗯,好啊。”反正她是除了说想睡觉也没别的词儿了。 师庭逸右臂揽住她身形,左手食指划过大同、蔚县,柔声道:“林总兵若是在大同境内扰乱民心,都不需相邻各地的兵力可及时将之围攻剿灭,大同副总兵便会一面上奏父皇,一面先斩后奏。这个人在外任职已久,是我的亲信,今年开春儿的时候,大伯父帮忙安排到大同的。” “哦。”炤宁点头,抿唇微笑。 “可这种事情,并非万无一失。林总兵之所以被钉在那儿这么多年,是因为能力不济——辖区内的草寇近几年一直不能斩草除根。”师庭逸继续耐心地对她道,“现在我们不知道太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他是想利用大同境内的草寇,让林总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草寇流窜至避暑的行宫附近,那就不是副总兵能够及时获悉并且阻止的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副总兵只是听起来冠冕堂皇,鲜少有人能在那个位置做出名堂名留史书。杀一个人容易,□□难,这个你该明白。” “嗯,明白。”炤宁又点了点头,笑意更浓。 师庭逸侧目看着她,感觉她此刻像个特别特别乖的孩子,而且打心底喜滋滋的。是那么可爱。真想好好儿地抱到怀里,狠狠地亲几下。可是不行,正事要紧。 他迅速敛起这份遐思,认真说起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猜测成真,便好办了,权当是闲来无事剿灭草寇。结果兴许牵扯不到太子头上,但是让予莫开开眼界、练练手也非坏事,并且能顺势将林总兵革职查办。即便是草寇分外骁悍,也无妨。你看这一路的地形,我和萧错目前是想要这样安排……” 炤宁听到这儿的时候,走神了。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全盘计划。而且排兵布阵这回事,她根本就没有他的天赋,涉及这些的时候,只是为着在小范围内保全自己、反击突袭的死士。 她已不需听过程,因为完全信任他。她需要等的,是他在这之后的计划。 “……至于太子,根本不需要用这件事做文章扳倒他。”师庭逸说起此事关键,“父皇心里自有论断,他便是有心废掉太子,也不会用这种理由。” 炤宁立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可不是么?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皇帝可以接受让他寒心至极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公之于众。不要说太子了,便是之前的庆国公、荣国公倒台,只因着他们是外戚,皇帝都不曾将他们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公之于众。 这种事,只能是明刀明枪的来,便是好心防患于未然,都要做足功夫,不能引起皇帝的疑心。 她就不该在今晚跟他讨论这件事,因为心绪紊乱之后,钻进了牛角尖都不自知。 她因为自己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忽略而尴尬窘迫起来,脸色微红却不自觉。 师庭逸留意到了她习惯性的小举动,也留意到了她脸色的微微变化,到底没忍住,手掌抚上她面颊,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却没中断话题:“四处张贴画像缉拿的祝江、庆国公曾经的贪污、荣国公以前可轻可重的过失、林总兵迟早要犯的错,日后都可以旧事重提,让太子无从撇清干系。眼下,只等着祝江落网,若是他祝江自尽或是消失,也无妨,大内失窃的奏折可以找到——哪一封奏折到时都不需作假,父皇便会有意无意地寻找端倪,还是能让太子再无翻身之地。” 炤宁嗯了一声,面颊因着他手掌的温热,似是烧得更厉害了。 “岳父的每字每句,我都记得。”师庭逸凝视着她,眼神坚定。 “我刚才是在想,如果太子一击不成再来一次,那样的话,总归是免不了劳民伤财,还不如这一次就跟他清算。”炤宁如实说完想法,不服气的鼓了鼓腮帮,“你没让我说。” 师庭逸牵了牵唇,“那你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回答你?不论我怎么回答,都不妥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