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又不得不走。 唯有杜禹,那个闷头闷脑一腔热血的年青人,他只要一日不回京,李旭泽与李旭成之间的误会就无法解开,朝中大臣们亦要避着杜武怕受牵连,他一个武夫,只要朝中无文官支持,短期内也难翻风浪。而王振这里有王翎牵治,还能缓得一缓。 玉逸尘闭眼沉眉,心中暗忖:绝不能叫杜禹入京。 贞书在装裱铺里忙了一日,晚间她亲自下门板才要关门,忽而外面一个衣着散乱的丫环远远跑着扑了进来,将贞书唬得一跳。她将这姑娘扶起来问道:“姑娘,你怎么啦?” 因天色已暗瞧不清楚模样,贞书欲要到内间取引盏灯来,就见那姑娘扯住她腿叫道:“宋二姑娘,我是窦明鸾。” 贞书叫她更加唬的一跳,扶起到门口亮光处,果见是窦明鸾,穿着寻常丫环们才穿的比甲短裙子,脸上脏的什么一样。她喘了口气哭道:“我们家方才叫御林军给围了,如今正在查抄。贞玉说你这里有门道能说上话,叫你快些去将囡囡先抱出来,她本发着烧,再等下去只怕不好了。” 贞书急问道:“谁敢抄你们的家?怎会是我认识的人?” 窦明鸾哭道:“是御林军,如今皆是大内总管玉逸尘管着,贞玉说你家里与他有些交情,看能不能先把囡囡弄出来。” 贞书听了不明所以,抽了帕子给她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为何不把囡囡带出来?” 窦明鸾接过帕子揩着脸摇头道:“我因放的大脚,假扮成粗使婆子放出来了。囡囡是侯府孙女,人家自然不肯放。” 贞书也无法,下了门板与窦明鸾两个一起将这话说给宋岸嵘听。宋岸嵘听了道:“既是这样,贞书与你赵叔一起去侯府门上瞧一瞧,任凭谁抓人,幼小孩子总是要放出来的。” 贞书听了上楼去叫了赵和下来,两人天黑也无处雇车,撒开腿便往侯府赶去。此时北顺侯府整个儿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长茅□□密密麻麻竖满在整个高墙下。贞书也不知究竟这些人是不是玉逸尘的手下,毕竟她向来见他,皆是一个人。他在她面前所表现的,可不像是能统领这些人发号施令的样子。 因东西几个门皆从外头由木板钉死着,贞书一径走到侯府正门上,上前抱拳问一个戴着硬幞头的道:“官家,敢问这府中何时才能出入人口?” 那人瞧了贞书一眼道:“随时可进,进去就出不得。” 贞书仍是拱了手道:“我家姐姐嫁在这府中,生得个几月大的小女儿,如今还发着烧,能否容我等先把孩子抱出来带去瞧郎中?” 那人四下打量了贞书一眼,皮笑肉不笑怪里怪气道:“我又不是保姆,还替你们干这个?” 贞书心知他是欲要收些好处,忙自怀中掏了一张方才备好的银票侧身掩人递给了他道:“求官家行个方便。” 那人伸袖子挡了旁人,展了银票瞧了一眼,见面额很大,这才堆了笑道:“咱们这也是差事,奉命而来,听命而行。姑娘要找的是那一房?” 贞书忙道:“侯府五房窦五家的小女儿,只要将她抱出来就成。” 那人四顾一眼招了另一个过来道:“替我守着,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进府去了。贞书揣着手与赵和两个在外等着,那人却迟迟不来。她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那人收了银子是躲起来了还是真去找孩子了,也不知他究竟能不能找到孩子,会不会抱岔了。心里这样想着,两只眼睛盯紧了侯府大门一眼都不敢松开。忽而身后不知来了谁,这些守门的御林军们皆将□□长茅竖立的整齐,那守在这里的一个推了贞书道:“督察使大人来了,你们快些走。” 贞书急道:“我要等着抱孩子。” 那人瞧了眼大门道:“若你们来早些还好,这会儿督察使大人恰好来了,当着他的面我们连只苍蝇都不敢放出来,快走快走。” 贞书叫他推的几步,还是赵和将那人推开,两人远远的站了仍等着。 不一会儿,远远来了一顶轿子,前后皆有御林军卫护着,离府门还有很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