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确实烧的厉害,快些带了去寻郎中。你那姐姐就莫想了,若玉公公判他们有罪,革了爵事小,只怕命都难保。” 贞书接了小包被过来,果然见孩子面上两舵红红的,小嘴唇都烧的紫了,覆唇在她额头一试,滚烫的吓人。忙与赵和两个抱着就往回赶,赶到郎中家门外直接就开始硬砸门。砸开了一边叫郎中开药,一边拿温帕子替孩子擦拭。 他俩回到装裱铺时天已大亮,贞书将孩子抱到后院小楼上给苏氏看着,自己下楼去熬药,心急火燎熬好了药上来,见苏氏给孩子擦脸的帕子不知何时已然冰凉,孩子这样烧着,就算一直给她擦都不会凉,想必苏氏将帕子撩在旁边已经不知多久,不由怨道:“孩子烧成那样,叫这凉帕子惊抽了如何是好?为何不喊我换些温水来掏澄?” 苏氏怨道:“我那里会弄这些?” 贞书反问道:“那我们几个你是怎样带大的?” 苏氏低声道:“我那里会带什么,你们还不都是你婶婶带大的?” 说是婶婶,其实是苏氏当初的陪房丫头,将她们几个皆带大了自己却熬死了。 贞书又换了温帕子来不停替孩子擦拭。拿汤匙搅了药给孩子喂了,又喂了她些温水,便一直守在孩子身边替她擦拭。早晨贞秀出来,见贞书房中多了个孩子,又打问得知是贞玉的,遂冷笑道:“她当初那样待你,你倒是个忠臣,还花银子替她把孩子偷运出来。” 贞书道:“我与你整日叮叮吵吵,但当初贞玉手下的妈子们打你的时候,我也会上前替你去辩。并不是因为我认定你没有拿银子,而因你是我姐妹。姐妹之间,平时吵吵闹闹算得什么,关键是大难之中能相帮,才不枉彼此血亲一场。” 贞秀道:“大道理总是你说的,好人也是你做的,我们自做我们的坏人呗。” 说罢掩门而去。 贞怡自幼爱孩子,倒是不停替贞书上下端药端粥,换水取尿布。贞书自己没有孩子,也没有带过孩子,去一回北顺侯府就恨不能将这孩子抱来在自己床上养两天,这回孩子真来了,才猝不及妨知道带个孩子究竟有多麻烦。她困及才眯了半刻,便听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忙抱着起来哄了好久,孩子仍是哭个不住,直到孩子将她身上穿的包的皆尿透了,贞书才明白这孩子竟是尿了床。忙将她身上衣服全脱掉扔给贞怡叫去洗了,自己翻了件自己的大衣服来将孩子包了放在床上,眼看便到了中午喂药的时候。 堪堪将中午的药才喂过,孩子又哭了起来。贞书伸手进去一摸,被子里皆是火烫的一大片尿。这回不仅褥子,被子都湿透了。她又忙唤了贞怡将自己屋里的被褥拿来换上,姐妹俩累的傻子一样笑着。这回换了褥子孩子倒睡的安稳,贞书也趴在床前好好闷了一觉。等醒来就见孩子退了烧却也蹬了被子光身子在床上躺着。她吓的魂飞魄散,忙把被子替孩子压好了,谁知她又一脚蹬开,这样反复多次,贞怡瞧见了进来笑道:“你瞧她混身绵绵的多可爱?” 贞书也试着摸了两把,囡囡叫她们逗的笑了起来。两人遂将这光着的孩子拿大衣服包了抱在膝上玩耍。贞秀不知何时弄来两件衣服扔进来道:“既有心要做忠臣就该去买两件衣服来给她穿,否则孩子也太委屈了些。” 贞书不理贞秀的损嘴,拿过来与贞怡两个替孩子穿上,又将她头上稀梳几根头发替她抿好,复又逗弄了起来。 不一会儿孩子又大哭起来,贞书摸了没尿,又摸了也不烧,急的团团乱转道:“这又是怎么了?” 苏氏毕竟带过孩子,进来问道:“莫不是她饿了?” 贞书这才拍额头:“不知她的奶妈可也逃出来了,不然那里去给她找奶?” 忽又忆起窦明鸾昨夜来了今日却不在,贞书忙又到前面去问宋岸嵘,宋岸嵘才解释道:“她昨夜就走了,说是去杜国公府相商,只怕如今仍在杜国公府。” 贞书记得昨夜她说府中大脚的丫环们皆放出来了,如今只不知囡囡的奶妈是大脚还是小脚,可放出来了不曾。便问苏氏道:“咱们能不能雇个奶妈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