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我与玉逸尘熬下去,也能熬到这一天该多好。 花轿穿城而过到了城西小院,内里布置的也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刘璋虽赶来了,韩氏却因苏氏当初不愿意婚配闹着小气不肯来,是以拜高堂时,只有刘璋在堂上坐着。 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便大宴起宾客来。 沈氏在厨房照应,贞书便在外打理宾客,指挥着小子们上茶上点心,各处房子里转着。 贞书正在各处忙碌着,忽而刘璋跑了过来一把抓了她胳膊道:“我干爹来了,这会指名要见二姑娘,快去打扮打扮。” 贞书久未见玉逸尘,又前番杜禹的事情闹的他怏怏而去,怕这种事情上他是不肯来的,听闻他来了也慌了神,冲进屋子净面净手又换了件干净长衫套在外面,才跟着刘璋往后面走去。 外院厅房中皆是刘璋认识的些有头有面的客人,听闻玉逸尘来了,皆是哑然无言。坏人就是如此,虽则他坏人恨他,但也怕他。贞书到了后院正房,刘璋也不敢进去,示意她自己掀帘子。终是梅训替贞书掀了帘子,正屋里并不见玉逸尘。她到了西间屋子,就见玉逸尘一人盘腿坐在炕上。 他仍穿件宝蓝色的圆领袍子,头上插着那根木钗,见贞书进来,温温笑了伸手道:“炕上来坐。” 贞书脱了鞋上了炕摸着是热的,也柔声笑道:“你家里没有炕,我以为你不爱火炕这东西。” 玉逸尘道:“平常是不爱,今日太冷,我贪些热气。” 两人相对坐着,终是中间还有个杜禹的影子在晃荡。贞书不知该要如何向他言明,又怕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仍是噙了笑两只眼睛盯住了他傻笑。终是玉逸尘忍不住捏了贞书脸蛋轻声道:“傻姑娘。” 见贞书凑了上来,又道:“你该早告诉我。” 贞书见连杯茶都没有,问道:“怎么没人替你备些东西?要不要温壶黄酒来?” 玉逸尘摇头道:“我不爱那些,不过来瞧瞧你。” 贞书咕咕笑道:“你瞧见什么了?” 玉逸尘也笑道:“我瞧见我的小掌柜像个掌家娘子一样忙前忙后,招呼里外……” 他故意嗅了一下道:“还熏得一身烟火之气。” 贞书也抬起袖子闻了闻才道:“我换过衣服的。” 玉逸尘道:“头发里还有,脸上也有,鼻子上也有。只是在你身上,这味道也变得可爱起来。” 贞书捂了红脸道:“悄声些,外面你干儿子会听见的。” 半晌又躲在玉逸尘怀中笑道:“我竟没皮没脸了。” 终是玉逸尘又提了起来:“你何时碰见的他?” 贞书老实回答道:“我被巡城御史诓去给人相妾,恰是应天府的王府尹,他恰好也在。” 玉逸尘道:“你那姑奶奶倒也是个人物,这满京城只怕也就她敢拉我的女人去给人相妾。” 贞书想起苏姑奶奶那两条瘦腿并整日不吃不喝四处跑的样子,苦笑道:“她天生的媒婆,若见京城那里有个未婚的男女单着,夜里都睡不好觉的。” 玉逸尘又问道:“然后他才追你到城外?” 贞书道:“是。” 玉逸尘又问:“那日回京,听闻是他半夜叫开坊禁,与你一起去的应天府。” 贞书低了头道:“是。” 玉逸尘手指勾了贞书的头抬起来,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问道:“为何不来找我?” 贞书道:“我当时气极,恨不得立马斩了那个坏人,恰他又在那里。” 玉逸尘道:“我总希望你能依赖我,可你如此倔犟,连我都有些畏惧。” 贞书低声道:“对不起!” 玉逸尘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道:“往后有这种事情,一定来告诉我。就算我在宫中,孙原也必在府上,只要你告诉他,我必来帮你。” 贞书重复道:“对不起!” 玉逸尘叫她靠在胸前,仰了头道:“原也不是你的错。” 他不怕匪徒,不怕长工,唯一怕的,是杜禹的一颗真心。 见贞书有些伤神,玉逸尘又故意逗她道:“若咱们出了京,你想去那里?” 贞书仰了脖子想了半晌,笑问道:“那里没有人恨你恨的咬牙切齿,咱们就去那里。” 玉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