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晏少瑄欲哭无泪。 偏生李婶的胳膊当真流了血,隔着薄薄的衣料渗出来。 刚才为了教训姜衿,他专门选了顶端尖尖一片石块,杀伤力自然大。 可姜衿呢? 她用好几块又小又扁的石子打了自己屁股,没见血,生疼生疼。 肯定肿了。 可他总不能脱了裤子给别人看啊! 晏少瑄心里气愤交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着唇,气急败坏地走远了。 李婶紧跟他而去。 留下姜衿和晏少卿在原地。 晏少卿看着她不说话,姜衿便越发局促难安了。 也不吭声。 良久,头顶传来无可奈何一声轻叹,她听见晏少卿悠悠道:“你说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像话么? 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他用弹弓打了李婶啊,原本想打我来着,太歹毒了,其心可诛。”姜衿没抬头,闷声道。 “其心可诛?”晏少卿微愣,忍不住笑起来,“那也该想想后果,你是二十岁,不是十岁,大了他整整十一岁,打了架有理也成没理了。” “……”姜衿不吭声了。 心里无比复杂,只觉得这人不定怎么想自己。 每次打架都被他撞个正着。 好郁闷。 哎! “事已至此也别往心里去,”晏少卿一眼看穿她心思,伸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揉两下,淡声道,“有我呢。” “嗯?”姜衿抬头看他。 目光直直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去。 有点痴了。 只觉得,眼前人这张脸,怕是一辈子都会让她心动。 她抿抿唇,又胡乱低下头去。 不敢再看他。 “让我看看手。”晏少卿和她相处过几天,自然细心地察觉到她属于敏感体质,肌肤尤其脆弱,说话间拉起她两只手腕垂眸检查了一番。 姜衿抓了葡萄,又捡了石子,白嫩的指尖被葡萄汁染了色,又沾了土。 指甲缝里都脏了。 晏少卿忍不住蹙眉,一只手扣着她肩膀,又将她轻轻松松转了一圈。 衣服倒是很干净,应该没伤着。 他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我忘了带帕子,一会回去再洗手。”晏少卿只穿了衬衣长裤,只好这么叮咛了一句。 姜衿“哦”一声,将两只手往身后缩了缩。 “躲什么?”晏少卿简直被她气笑了,“手躲开它就干净了?” “不是说……眼不见,为净么。” 姜衿瞧见他笑,自然知道他不曾生气,松一口气,又觉得心情突然变好,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我也没嫌你脏。” 晏少卿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只手牵了她的手,一只手提了地上的果篮,微俯着身子,迈步往葡萄园里去。 姜衿自然知道他要摘葡萄。 可是—— 目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上,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好像有细微的电流,在她全身走了一遍。 这就是触电的感觉吗? 被他牵着手,她忍不住心旌摇曳,四肢百骸都觉得悸动,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感觉自己像一颗糖,行走在阳光下,走着走着,慢慢地,就融化了。 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竟是有点想哭。 她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晏少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小丫头仰着脸,微微抿唇,神色有点呆,肤色雪白,纤薄细嫩,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动人的绯红,好像汁液饱满的花瓣儿,轻轻揉捏一下,都能滴出水来。 一直都知道这丫头漂亮,倒是第一次发现,她单凭一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