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不过孟佳妩,她做不来那些事,她没办法万众瞩目,更没办法谈个恋爱都轰轰烈烈,她就是个可怜虫而已,因为爱情身不由己,江卓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偏偏还一头扎进去,让自己遍体鳞伤。 饶是如此,她还舍不得责怪江卓宁一星半点,她自愿的不是吗? 她愿意结婚的,作为妻子,她哪有拒绝这些事的权利? 心里的悲伤好像潮水涌动,一层一层往上漫,她能感觉到江卓宁冰凉的手指从她毛衣下摆伸进去,停顿了一下,而后落在她温热的脊背上,她甚至都听到了内衣松动的声音。 童桐闭上了眼睛,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难以言表的悸动好像电流一般过遍她全身,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贱低微得可怜。 他的触碰带给她无法形容的刺激的快感,这感觉如此羞耻,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滚烫、流窜、沸腾、叫嚣,他的手好像有魔力,能让她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她沉浸在绝望、悲伤、嘲讽又痛快的情绪里,几乎浑然忘我了。 她也不曾察觉,江卓宁一只手其实在微微颤抖。 有些事很奇妙。 他经历过情事,感觉起来那并不是多么痛快美妙的事情,孟佳妩太熟练,那是一种她并未刻意遮掩展露出的熟练,他晓得,孟佳妩也从未觉得那有何不对。 可在他心里,那就是不对的。 眼下这样才对。 房间里温度在升高,气氛很暧昧,女孩柔软滑腻的身子软得像水,她整个身子都滚烫,因为他的触碰在颤抖,那压抑着的呼吸声好像都在诱他征服。 江卓宁有些茫然,他甚至有些害怕。 爱是什么?情是什么?性,又是什么? 有人说男人的性总带着征服的快感,是眼下这样吗? 江卓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童桐满脸的眼泪。 呼吸一紧,江卓宁愣在了当场。 他觉得头疼。 孟佳妩呢? 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有快感而不是负罪感,那,他还算个男人吗? 人常说分手了男欢女爱各不相干,更何况他眼下已经结婚了,可他就是突然有负罪感,就好像孟佳妩是他的枷锁,最起码应该有个期限,这期限绝对不是这么快。 他刚才在想什么? 慢慢来,若是童桐不排斥,若是她乐于接受,自己就努力放下孟佳妩,奔着让婚姻有爱情的目的,试着去和她更好的相处,守望相助。 可—— 某个瞬间他失控了。 这感觉从来没有过,不对,他和孟佳妩第一次的时候有过。 当时他愤恨无比,情绪冲动,再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他在那以前很少喝酒,喝了就醉得厉害,酒精加上怒气,早已经让他行为失控。 他今天没喝酒,就一瓶果啤而已。 明天要上班,出院也没多久,一众人根本没买酒。 他在如此理智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因为一个试探的吻,竟然……有了反应? 年龄问题? 刚才受了片子的影响? 江卓宁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童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哭什么?你不愿意?” 因为心如乱麻,他语调甚至有些僵硬。 童桐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带着纵然隐藏也很明显的屈辱和悲苦,她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半天,一把推开他,直接跑了。 江卓宁也彻底懵了。 他弧度优美的薄唇慢慢抿起,低头站了一会,听到一阵哭声。 这也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听到童桐这么大声的哭,毫无顾忌,嘶哑哽咽,接近崩溃,那哭声里的情绪好像洪水,发泄起来顿时就决堤了,顺带漫过他心田。 江卓宁慢步走到了她门口。 童桐的卧室门从里面关着,他对着门扇,两只手都下意识握成拳,青筋暴跳。 他悔呀,似乎从他求婚开始,一切早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分明是想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好好地对待童桐,可,无论怎么想怎么做,他都觉得自己委屈了她。 他想弥补,想给予,想试探,没料到她情绪这么激烈,他觉得无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