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支红笔,敲了敲讲台桌面,“下一道题。”说着,简单分析了下一题的材料,便开始念标准答案,叫大家抄上。 林宇轩问同桌,现在在做什么。 同桌把书合上,把练习册封面给他看。 一个月不来,新书、新卷子,在他桌上堆成一座歪歪斜斜的小山,他从中找出历史练习册,把其他书全部塞进书桌下,问同桌借了一支笔,便开始写。 真是稀奇。 在往常,他的书桌从来只用来睡觉,而不用来写字。 … 午饭时间,一美面对一盘精美、丰盛的饭菜,竟也食之无味,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她发现两人相处久了,真是会越来越像:“哎…” 过了一会儿,又:“哎…!” 那一声声浓稠、厚重的叹息,别人听了,还以为她怎么样了呢。 林琳一脸冷漠:“你怎么了?” “林宇轩那个事呗。” “怎么了?” “心疼他俩。” “林宇轩有什么好心疼的?” “也对,就是一看他意志消沉的样子吧…” 林琳一脸理所当然:“再多指责、鄙视,都是他应得的,这都是轻的,过一阵就过去了,他把人家女生害成那样…” 林琳正说着,一美见不远处,林宇轩打了一盘饭菜,正在环顾四周找位置,一美怕林宇轩听到,连忙挤眉弄眼,叫林琳打住,别说了。 林琳问:“你怎么了?” 一美十万火急地小声道:“林宇轩来了,别说了。” 林琳便问:“他在哪儿呢?” “后面。” 林琳回头望了一眼,却刚好与林宇轩四目相对,两人对视半秒,林琳竟说了一句:“你过来。” 林宇轩走来,见林琳和一美旁边,都各有一个空位,犹豫片刻,把盘子放到一美旁边,在一美旁边、林琳斜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林琳问:“曹子薇怎么样了?” 语气像一个老朋友——一起喝醉过、胡言乱语过的人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坦诚。其实这么多年,她从未厌恶过林宇轩,且林宇轩那么多女朋友,她最看好,也最心疼曹子薇——据她所知,曹子薇到现在都没有来上学。 林宇轩沉默了好一会儿。 于是这一沉重的话题,渐渐、渐渐地沉入海底,只是在触底之前,又被林宇轩一把捞上了水面:“在她们家,她妈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孩子呢?打了吗?” 林琳问得十分坦然,一美却吓了一跳。 林宇轩说:“她不想打,她家里知道了,逼着她打。” 听到这里,一美惊掉了下巴。 曹子薇真怀孕了! 上一世,这谣言也一直在传,只是无法确定真假,直到此刻一美才知道,原来曹子薇真的… 林琳又问:“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分了。” “为什么?” “她爸让我们分。” “你自己也想甩了她吧?” “嗯。” 一美不能理解地问:“为什么!” “厌倦了。” “你可真渣。”林琳干脆利落地说。 … 后来,又有许许多多的传言。 比如,曹子薇自杀了——但好在自杀未遂。 有人说,是在自家浴缸割脉,有人说,是吞了安眠药,有人说,她爬上她们家顶楼,要跳下来,连警察都惊动了,有人说,以上自杀方法她一一试了一遍,只是每一次都没成功。 一美听到有人说:“她也太矫情了吧,还自杀?” “就是!还惊动警察。” 听到这里,一美气到爆炸! 她们懂什么? 没有经历过痛苦,便用“矫情”二字一概否认他人的痛苦,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便认定它根本不存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