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像是知道宋简要对晋王不利。 她生怕人死了问不出那句“宋简要杀……”的后半句话,忙促道:“他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您先不管别的,就说有没有性命之忧。” 杜和茹挽起袖子,剪开邓瞬宜的衣服。见伤口虽是血流不止,却不见得有多深,且也不在要害之处,忙回头道:“回娘娘,没在要害上,人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当务之急是找个干净的地方止血。” 陆以芳道:“扶人去厢房吧,奴婢叫人收拾出来。” 余龄弱却一句堵了回去,“何敢再这里再呆下去,怕是有人一计不成,还要再坑害王爷和小侯爷的性命。把小侯爷给我带回王府。” 她这样说了,就再也没有拦的道理。 陆以芳看向宋简。 下人们点了十几盏灯过来,将原本暗沉的内园小亭照得透亮,连最细小的尘埃,都在人脸上沉沉浮浮。 宋简仍与纪姜跪在一处,挡住纪姜面前所有的光,他阻隔灯火而落下的阴影沉默地将身旁的女人包裹了起来。 “宋简恭送王爷娘娘。” 他松口了,余龄弱也松下一口气,这也算他宋简表面上还认王府这个主,余弱龄明白,至此不该再纠缠,留下一句,“杨知府审出结果再来回话。”后,命人将邓瞬宜架起,出府登车去了。 王府的人也如群游的鱼一般退了出去。 宋意然忙走上亭去,扶住宋简的手臂,“哥,你快起来。” 宋简没有借她的力,一手撑着染血的地面,缓缓地站起来。杨庆怀衙门上的人也到了,杨庆怀先摆手让他们先侯在下面,抬头对宋简道:“人我是必须要拿走,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宋简低头望了纪姜一眼,喉中气灼黏。 “没有。” 杨庆怀有些不忍,“宋简,你是知道的,过堂不脱一层皮,是说不过去的。” 宋简闻话,却嗤笑,“堂上你有什么好问的,她已全招了,无非因青州谋逆,害其被贬庶人而生恨行刺。你往朝廷写折子,等刑部的意思吧。” 说完,他低头沉默地再次看向她。看向她虎口的伤处,她的双手是被反绑在身后的,血把褐色的绳子都染红了。 宋简抬手,松解开自己束发的绸带,弯腰,一手抬起纪姜的手腕,寻到伤口处,他一圈一圈缠地不急不慢,脸就在纪姜的肩处,咫尺之距,心跳都渐渐相并。他手上的力道柔和,呼吸温暖。 “你赢了。” 血腥之浓已经快被夜来的风吹散了。他将最后一截绸带扎紧,直起身来。 “带人走吧。” 说着,他望着她的耳侧。 “我就不送你了。” 天光大亮。 宋府惊心动魄的那一夜后,青州府无论官民,都在议论晋王在宋府遭遇刺客一事,然而,晋王毕竟只是受了轻伤,所以这件事仍就是街头巷尾的闲谈之资。 “听说刺客是个女人啊。” “什么女人,是那个被贬废的长公主。” “哦,说起来也是惨淡,好好的一个公主,成了朝廷和青州一战的牺牲品。难怪她要杀晋王。” “谁说不是呢,听说宋府已经把他交给知府衙门了。这可怎么判啊……” 市井还是市井,人们用一种看似讳莫如深的口吻,将晋王与其年轻的老师之间的关系,杜撰出了五花八门的说法。 近三月,青州的整个阳春彻底热闹起来。无边的仙客来染红了所有歌馆楼台的墙。 升仙楼上,李旭林掐断一朵翠微的花茎。 “你的意思是,督主今年春天,都看不到邓瞬宜这个人了。” 淡绿色的茎枝汁水渗进他的指甲缝里,李旭林一时有些厌恶,招手要了一张帕子。一面擦,一面续道:“宋简啊,人都已经在你的府中,怎么还能逃出去。邓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