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地。 这下倒是好,京城到了。但已为贱籍的她被青楼妈妈盯得紧,根本出不得楼。这日被逼得紧了,不愿卖身的吴怡索性把心一横,从楼上跳了下来,正好摔在经过楼外的柴晋跟前。 这一跳,倒了了她的夙愿。 吴怡拼着晕过去前,取了当年吴彦与谢乐知的信物,取信于柴晋,就此得了救。在养伤期间,得知了柴晋的身份,心思活络的吴怡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 柴晋原打算等吴怡伤好了,把谢乐知叫来相见。只是没想到,惯来唯有他替人设下温柔乡的局,这一遭却把自己也给陷进去了。温柔小意的吴怡使出浑身解数,总算逮着了时机。那日被母亲和妻子吵得头昏脑胀的柴晋,在美人的疏解下不由得心生怜意。两人半推半就地成了好事。 吴怡就此成了柴晋养在外头的人。 不过柴晋心里还念着谢吴两家的事儿,到底还是把谢乐知给请了过去。 谢乐知见了两人的相处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不好当面对柴晋说什么,只得私下劝说吴怡离开京城。只是吴怡固执得很,眼下又得了柴晋的些许宠爱,怎愿就此罢手。 “娘是知道澄芳的性子,同妹妹那般相像,若是晓得柴晋有了外室,怎可就此罢休?”谢乐知叹道,“老柴王妃又不喜她,若是就此生出些事儿来,怕是咱们几家都不得安生。我一面顾忌当年对吴兄的许诺,一面又怕日后……澄芳闹将起来,岂是说着玩儿的。” 谢初泉此时却问道:“祖母怎知这回事的?” 谢家祖母对谢乐知的话将信将疑,但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谢乐知。她对谢乐知的分析很是赞同。柳澄芳因为母亲的事,尤其厌恶小妾外室,若知道柴晋养了人必是会闹起来。心里正想着这事儿怎么解决,听到谢初泉问她,脱口而出,“是阿萤跟我说的。” 谢初泉奇道:“阿萤怎会知道这事儿?”他与谢乐知对视一眼,又望向谢家祖母,“阿萤怎么同祖母说的?” 谢家祖母眯了眼,回忆起谢凉萤当时的举动,当时不觉如何,如今想来却觉得处处可疑。 谢凉萤彼时说“京城都传遍了”,这话是她在外头听人说的,还是夸大其实了?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若谢凉萤早就知道这事,为什么当时不来告诉自己,偏要选在那个节骨眼上? 谢乐知与谢初泉看着谢家祖母的脸渐渐沉了下来,都不敢说话。 谢家祖母深吸一口气,仿佛刚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她朝父子俩挥挥手,“你们先回房去。” 谢乐知问道:“那……病?” 谢家祖母顿了顿,“要好,怕是难了。” 三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谢乐知打破了沉默,“等太医过来看过再说吧。” 父子俩一同回去。谢家祖母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头,转身回屋子。 “去,派个人给我盯着阿萤。” 如嬷嬷搀着谢家祖母,同她一般以极低的声音问道:“老夫人想知道五小姐同哪些人来往?” 谢家祖母眸光一敛,“我还要知道她现在常去哪儿,私底下到底在搞什么鬼!给我查的清清楚楚的,一丝半点都不准漏下。” 如嬷嬷自是应下。 ☆、第33章 谢凉萤坐在二楼,越过窗栏上放着的花草往楼下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往阴暗的小巷中躲了躲。 魏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打东家的妹妹出了事,谢家似乎特别担心东家呢。” 谢凉萤漫不经心地应道:“是么?” “楼下那人,我都见过好几次了。”魏阳把桌上散落着的杂物一一收拾归整,“人也没上铺子来问,只是呆着看。尤其东家过来的时候,看地尤其紧。” “我家这呆子,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薛简对魏阳道,“长公主让我过来取些要用的脂米分。” 魏阳早就备下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包好。 谢凉萤斜睨了薛简一眼,“说谁呆子呢。” 薛简趁着魏阳转身,捏了捏谢凉萤的鼻子,“除了你,这屋里还有哪个称得上呆子。”在魏阳转过来的刹那,他又立刻收了手,装作一派君子模样,“我都替你赶过好几次苍蝇了。” “我背后又没长眼睛,哪里看得到有没有人跟着。”谢凉萤话说一半,愣了下。她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今日这事如果不是自己无意看到,怕是一直不知道。 薛简抓起桌上谢凉萤喝了一半的茶,“咕咚咚”地一口闷下,“看你脸上就知道在想什么。” 谢凉萤搓了搓自己的脸,“真有那么明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