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把薛简给送出了恪王府。 嬷嬷送完薛简回来,忧心忡忡地对柴母道:“老夫人……这样……真能行?” 柴母淡淡道:“行不行的,我也不知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若老天爷真的要叫柴家就此消失在这世上,我区区一个凡人,又有何奈何。” 因谢凉萤受了伤,皇帝体恤薛简,没叫他随侍。不在皇帝跟前,薛简就基本没什么事。他去衙门晃了一趟,见并无大事就回了府。 在书房坐定,薛简拿出来刚才老恪王妃给自己的那叠纸细细看起来。将东西全都捋了一遍后,薛简不得不佩服老恪王妃。 都说这位在年轻时不仅是内宅妇人,还是过世的老恪王的幕僚。原以为言过其实,现下看来果真不假。明面上看着似乎不管事,但私底下,怕是整个恪王府都尽在这位老夫人的掌握之中。 但人活一遭总会遇上些不如意的事,恐怕老恪王妃遇到的最棘手的,就是柴晋吧。 薛简把思绪又拉回到了那叠纸上,想了一会儿,起身打开书房的大门,高声叫道:“老薛!” 一个满头白发却步履矫健的老人家闻声而来,“主子有何吩咐?” 薛简将那叠纸交给他,“你按照上头写的,去一个个找人打听清楚。若是真有其事,让他们直管闹出来,圣上自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老薛翻了翻纸,心里大致有了数,“主子就等着吧。” 薛简目送老薛离开,背着手去了马厩。今日还有些空,他想去和安的别庄见见谢凉萤。 这是双珏从大宫女那儿知道薛简和赵雨桐如今有些纠葛之后第一次见到薛简。她想开口问薛简事情的真相,但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只向薛简福了福身,一脸复杂纠结地离开了。 薛简奇怪地看着离开的双珏,心道今日这别庄里的人都怎么了?门房是这样,大宫女是这样,就连双珏是这样。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谢凉萤身上的烫伤已经好多了,她正半躺半坐地在贵妃榻上逗着一只鹩哥。这只鹩哥是和安的幺子杨星泽送来给她解闷的。谢凉萤也觉得奇怪,这个从不与自己打交道的人会突然给自己送东西。 她早就发现杨星泽会偷偷跑过来看自己,但因为没做出其他什么奇怪的举动,所以谢凉萤也就没有告诉双珏她们。不过之后的某一天,杨星泽突然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谢凉萤的面前,反倒把谢凉萤给吓了一跳。平日里都躲在暗处的人,还在想今儿怎么不见呢,就发现人跑到自己跟前来了。 杨星泽憋红了一张脸,什么都没说,扔下鹩哥就又跑了。 大宫女那时候刚好在边上,“这可是咱们爷头一次送东西给外人呢,”她促狭地道,“该不会是喜欢上了谢五小姐,想和云阳侯抢人吧。” 谢凉萤大囧。 不管杨星泽如何,鹩哥倒是蛮讨人喜欢的。送来的时候已经会说好些话了,和安知道之后也笑了个倒仰,还特地给谢凉萤派了个调|教鸟儿的人来。 薛简到的时候,正听见谢凉萤在教鹩哥说话。 “来,说薛简是个登徒子。”谢凉萤手里拿着鸟食,哄鹩哥,“你只要说了,这个就给你吃。” 鹩哥朝薛简歪了歪头,似乎在和他打招呼。 谢凉萤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危险气息,“哎呀,快说啊,说了就给你吃。” 鹩哥朝谢凉萤的反方向走了几步,把头扭到一边,仿佛觉得谢凉萤有些蠢。 “笨死了。”嘴上这么说,但却还是把东西喂给了鹩哥,“呐,你看我对你多好,都给你吃东西。所以你也要听我的话。” 鹩哥一点不给谢凉萤面子,不断地往笼子边上挪动。 薛简“嘿嘿”笑着,低下|身子凑到谢凉萤的耳边,“哦?我是个登徒子?” 谢凉萤去拿鸟食的手停住了,她猛地回头,“诶……哎,你来啦。” 因为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起码可以接受触碰了,所以谢凉萤也没有和开始那样排斥薛简。只是每次见面的时候她都尽量把自己的伤处包起来,让薛简看不到。 不过今天薛简是临时起意要过来的,并没有通知双珏。所以谢凉萤毫无防备。在意识到自己的伤暴露在薛简的目光之下后,谢凉萤火速地转过身,拼命把衣服拉高遮住伤处。 薛简皱眉,“你遮什么遮。快让我看看这几天好些了没。”说着就要去把谢凉萤给掰正。 谢凉萤死死地拉住衣服,“不!不许你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