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魏氏,她只管着自己养病。魏氏也是足够的尽心尽力,虽然心里抱着要和离的念头,但只要一日还是谢家妇,就一日都是恪尽其职。 谢凉萤的婚事,就交给魏氏去办了。颜氏还是昏睡着,日日灌了粥药进去,一日比一日地憔悴消瘦。眼看着是没什么可能再醒来操持婚事了。凌氏如今和谢安知好得蜜里调油,纵有闹别扭的时候,也很快就能好得同一个人似的,除了两个女儿,其他一应全都不管。 魏氏念着谢凉萤一路上对魏老夫人的照顾,还有对谢凉晴和魏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心里感激得很。她便想着,这次总归要替她好好操办。如今公中的库房钥匙尽数归了她管,便亲自去库房里挑了几匹上等的料子,取出来给谢凉萤做婚服。婚期还没定,打算等薛简到了京里之后再请人去算个最近的吉日。但婚服做起来可比算日子要麻烦许多,必须提前就做了准备。 满桌的料子,红灿灿的,映得谢凉萤的眼里都是一片喜气。 魏氏一匹匹地同她说料子,她是经过两个女儿婚事的老手了,对这些熟悉得很,知道哪些合适,哪些不合适。 “这匹织金料子看着是不错,但到底不是江南织造的。”魏氏摊开了料子,一眼就看到了上头有几个地方不大好,“在库房里放的时间也久了,上头有些金丝都断了。” 魏氏将这匹料子撂开,让嬷嬷们将料子重新卷好,“也别重新放回去了,捡着好的地方裁做孩子的衣服。回头刚好能送去定国公府,他家幺女正好够穿了。” 谢凉萤本还有些羞意,后来见魏氏说料子,情绪也上来了。即将成亲的事儿都被她给抛在了脑后,捡了料子就同魏氏说起了家常,“这卷杭罗也不错,上头印了兰花,不正是二姐姐喜欢的花样吗?正好也裁一件给她做了夏天时候穿,穿件红色扫扫霉气。二姐姐肤色白,穿红的特别衬她。” 魏氏眨巴了几下眼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指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谢凉萤,对身边的陪嫁嬷嬷道:“你瞧她这样,还有心替别人操心呢。半点儿都不想着这是给她自己个儿挑婚服料子。” 原本忘了的害羞,被魏氏一说又涌了上来。谢凉萤满脸通红地把罗料塞到了嬷嬷的手里,小声嘟囔着,“可别忘了,给二姐姐的。” 嬷嬷将捏皱了的料子用手铺平了重新卷好,笑道:“不会忘了的,五姑娘且放心。” 谢凉萤咬着唇,坐了下来,再不敢去看那些料子了。 魏氏总算是挑好了一匹,放在谢凉萤的肩上比了比,满意地点头道:“这个好,就这个了。”她又另挑了几卷,当作配料,“就这几个,让府里的绣娘快些儿地做起来。万不能出错了,要是谁一时怠慢了,看我怎么饶她。” 谢凉萤眼巴巴地看着魏氏替自己做了主,半点儿都没意见,反而生出有个长辈能依赖的安全来。她把下巴靠在手背上,看着魏氏替自己忙碌。她原本是有些犯愁的,颜氏病着,祖母也病着,外祖家全都不在,总不能真的自己上场把婚礼所要准备的一切都安排了。 那样可就半点没有新嫁娘的味道了。谢凉萤微微噘了嘴,心里想着。这不是第一次和薛简成亲,却觉得心情比前世还更像个待嫁的女子。前世的时候,她是抱着对谢家的愧疚而出嫁的,是薛简见她在谢家实在过得不开心,强求着谢家早些儿让她过门。 那是一场让谢凉萤难以忘记的婚礼。明明是一生一次的婚事,但谢家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期待。 魏氏又拿了一盒子拇指大的珍珠,让嬷嬷连着料子一同送去做。“用不着可惜珠子,全都用上吧。反正此时不用,后头也要黄了,还不如全都给用上。” 谢凉萤赶忙拦着,“三姐姐同四姐姐的呢。” 魏氏摸了摸谢凉萤的头,浅浅地笑了,“你且放心,你有的,她们全都有。”她调侃道,“我要真敢偏心太过,难道不怕二弟妹打上门来?她的性子你是明白的,从来都不肯比旁人差上那么一点点。若是自己也便罢了,差了她女儿,简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谢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