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说:“晚宴快开始了。” 游惑:“哦。” 男仆说:“公爵老爷正在等你们。” 游惑:“等吧。” 男仆:“夫人已经在了,您还要找谁?” 作为npc,他似乎不能理解除了“夫妻”以外的关系。 游惑没理他。 男仆又说:“可以先去晚宴大厅再找。” 游惑聋了。 男仆:“……” 说话间,隔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究推门就见游惑站在长廊边。 礼服衬得他高挑挺拔,转头看过来时,腰胯间的布料微微褶皱。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张脸,花纹繁复华丽,和下半张脸的冷淡唇角反差强烈。 秦究脚步一顿。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游惑脖颈间的立领束得太紧了。 以至于他想过去扯开顶端的扣子,掀掉一半面具,咬上去或者吻上去,总之想做点什么破坏那种一丝不苟,让那个冷淡的唇角露出点别的情绪。 也许是头顶的壁灯昏暗暧昧。 他居然觉得那样的游惑并不陌生,他甚至能想象出对方绷不住冷淡的样子。 几乎就像曾经见过似的。 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 那种微妙的熟悉感转瞬即逝,快得就像倏忽而过的错觉。 …… “现在好了吗?”男仆又问,他板着一张脸,但眼神闪烁有些不安,好像游惑再不动弹,他能当场哭给大家看。 游惑“嗯”了一声,直起身来。 他看见秦究扯了一下礼服的衣领,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正要开口说什么。 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高齐满脸尴尬地挪出来,一边扯着袖子一边跟赵嘉彤抱怨:“这东西穿着可真难受,领子不是领子,腰不是腰,欺负我们脖子短么……诶?这是在等我?” 他揪着衣摆问游惑。 游惑身形顿了一下,对高齐点头说:“你快点。” 高齐一脸感动。 游大佬略感心虚。 他们本就住得最远,换礼服又一点不着急。 等他们动身的时候,三楼已经没有其他考生了。 他们三对宾客其实有三个带路仆人。 那三位男仆脚步飞快,如果可以,他们大概会选择拽着这几位考生跑下去。 古堡内总体色调偏暗。 公爵老爷似乎对那种和血相近的颜色情有独钟,窗帘帷幔、礼巾桌布都是这种色调。 走廊墙壁上每隔数十米就会有一副肖像油画。 油画上是一家三口。 一个穿着红色裙袍的女人坐在扶手椅里,左手肘架在一边,雪白的脖颈和肩膀线条柔和漂亮,显得温婉端庄……她右手举着一个面具,挡着自己的上半张脸。 露出来的嘴唇鲜红丰润,嘴角上扬着在笑。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精巧的白色小礼服。一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也举着一个面具。 在这对母子身后站着一个高瘦男人。他微微弯着腰,撑扶在扶手椅的椅背上。同样一手持着面具挡住脸,唇角带笑。 这应该就是公爵一家了。 不过现在夫人和孩子已经去世,只剩下公爵一个人。 三位男仆带着他们一路疾走,穿行过廊柱和几处空房间,终于来到某条走廊的尽头。 那里高大富丽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觥筹交错的人语声。 男仆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说:“还行,赶上了。” 他把几位客人推进门,自己出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