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软糯糯地来到了雁翎面前,递给了雁翎一个信封:“这是山下的拜帖,据说是姐姐的一位故人送来的。” 雁翎一愣,接了过来,一看,那信封端端正正地写着几个俊逸的字——雁翎敬启。是梅炎之的字迹! 雁翎谢过了小童后,连忙拆开了信,信中,梅炎之请雁翎今晚下山一聚,并且口吻十分紧急。 雁翎收拾了一点东西,还领了在马厩里吃得膘肥体壮的闪电下了山,如约到了梅炎之所说的那家酒家。 在小二的指示下,雁翎来到了二楼窗边的位置上。一月未见的梅炎之果然端坐在了那里,看见雁翎,他稍微一愣,便沉稳地点了点头。 雁翎风风火火地在窗边坐下了:“抱歉,大师兄,让你等了。” 梅炎之摇摇头:“你能如约来就已经足够,毕竟是我唐突了。” “大师兄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么?”雁翎注意到他身边还带着好几个包袱:“咦?大师兄,你怎么带那么多东西过来?” 梅炎之的表情有些古怪和尴尬:“我打算不日之内就回燕山,但是不走原路回。走之前便来和你说一声,看你意下如何。” 雁翎一怔,转了转酒杯,道:“大师兄,我能暂时不回去吗?” 梅炎之一愣,雁翎低下头,慢慢说:“我在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解决了,我会回去的。能不能给我宽限多几个月?” 梅炎之考虑了一下,缓缓点头,温和道:“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会代你与师父说。你不必顾虑,把事情解决了才回来吧。” 雁翎感激地道:“谢谢你,大师兄。不过你走得好急啊,我刚才还把闪电……哦,就是你的那头毛驴带了下来,还想着让你顺路带回去呢。” “既然这样,我过一段日子写信回家,遣人过来接吧。” 很快,酒菜上桌了。一边吃一边聊,雁翎才知道梅炎之竟然打算绕个大圈回燕山,就奇怪地说:“大师兄,你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个圈回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躲什么追债的人呢。” 话音刚落,梅炎之的脸色便僵硬了起来。 雁翎:“?”纳尼?不会给她说中了吧?(=_=) 这时,她忽然看到梅炎之白皙俊逸的脸颊,似乎有三道红色的抓痕。看上去竟然像是女人的指甲抓的。 雁翎惊了——见鬼了,谁会那么大胆在梅炎之的脸上抓出这么长的痕迹?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上同样的位置,好奇道:“大师兄,你的脸怎么回事?被抓伤了吗?” “我还以为敷了药后不会很明显了。”梅炎之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自在,尴尬道:“抱歉,我竟如此失礼。” 雁翎摆摆手,饶有趣味道:“没事没事,我不觉得你失礼,我只是很好奇,这是谁抓的呀,怎么看起来像是姑娘家的指甲抓的呢?” 梅炎之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雁翎是越发好奇了,梅炎之这个样子,就好像过去一个月惨遭摧残、所以才不想再提了一样。不过,遗憾的是,直到吃完饭,她都没能把他的嘴巴撬开。 等结账的时候,雁翎怨念极了,不甘心道:“大师兄,你肯定是个守秘密的一等好手。” 梅炎之没接她的话,无奈一笑。 两人走到了酒楼门外,满街已经华灯初上,夜色中,梅炎之唇边衔着一抹温雅的笑意,温和道:“既然这样,雁翎,我就走了,请多保重,过一段时间再见。” 雁翎牵着闪电,目送着梅炎之翻身上马,策马远去,心里默默道——和梅炎之认识越久,就越觉得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整个人都棒棒哒! * 且说那边。 贺见霜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院中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满室昏暗无声。他愕然地走了进去,雁翎并不在。他推门进了她的房间,却看到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信没有落款,然而,看完之后,贺见霜缓缓捏紧了信封,脸色难看至极。 把送信的小童喊到这里来,那小童颠着小短腿进来,怯怯地见了个礼:“贺师兄。” 室内没有点灯,贺见霜坐在黑暗里,平静地问:“今天谁让你送信上来的?” 那小童回忆道:“一个高高的大哥哥,牵着马,马背上驮着有很多包袱。” 贺见霜的声音波澜不惊:“还有呢?” “雁翎姐姐出去的时候,还吩咐我把她骑来的那只毛驴也牵出来,好像带走了吧。” 沉默了一下,贺见霜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小童再次告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贺见霜起身,慢慢踱步到院子里,面无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