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打完二十大板的陆书萱,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般横贯在地上。 新换好的长裙已经被打烂,露出里面已经被血染红的亵裤,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些水珠,狼狈地昏迷在地,原本堪称绝冠的容貌已被疼痛扭曲,整张脸呈现一片惨淡如雪的白。 由于得罪的是秦王,陆书萱被杖打完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医治,而是被直接丢弃在了一边。 陆宁涛连忙让两名丫鬟将她抬上马车,提前离开了庆功宴。 陆府里,方玲玉一直紧张又期待地等待陆书萱用玉佩搭上秦王的好消息,幻想着自己成为秦王岳母后锦衣玉食、令人艳羡的富贵生活。 然而,当她得知陆宁涛和陆书萱回府,激动地赶到门前时,看到的却是自己女儿毫无血色、昏迷不醒的丑态。 她满脸不敢置信,紧张心疼地上前:“老爷,萱儿去一次宫宴,怎么伤得如此严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教的好女儿,竟然用假玉佩接近秦王,满口谎言!” 陆书萱是自己的女儿,陆宁涛眼睁睁地望着她被杖打二十大板怎么可能不心疼。但一想到陆书萱的所作所为,陆宁涛气又不打一处来,语气忍不住重了起来:“这次她得罪秦王,被杖打二十大板。这三日就在房间里养伤,好好地反省,哪里都不许去!” “假玉佩……?”方玲玉一口气岔在胸口,立刻意识到陆书萱的计划不但失败,还严重得罪了那位杀伐果断的秦王。 但萱儿口口声声说,自己十年前偷了秦王给陆锦鸢的玉佩,怎么会是假的呢? 有些怒其不争竟然计划失败,飞走了自己成为权贵的美梦,但当看见丫鬟碧潮小心翼翼地掀开陆书萱染血的亵裤,方玲玉的双眸蓦地惊吓得一缩,如同木头般直愣愣地惊在床边。 映入眼帘的是陆书萱伤痕累累的臀部,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色肿痕,以及青紫斑驳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往日娇嫩白皙的肤色。 有好几处甚至已经破皮,随着被脱下的亵裤,汩汩地流着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碧潮微瞠,全身的汗毛冰冷地直立起来,吓得她手一缩,慌张地打翻了床边的水盆。 伤口再度被撕裂,火辣辣的宛如刀剜一样,疼得陆书萱从昏迷中惊醒,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娘!孩儿好痛!呜呜呜!” 殷殷的鲜血因她的挣扎顺着伤口蜿蜒渗出,陆书萱失声痛哭,早已没有往日的优雅和从容,蓬头垢面,额头上全是冷汗。 方玲玉气得一巴掌打向了碧潮:“废物!还愣着干嘛,快给萱儿上药!若是萱儿身上有半点伤疤,就唯你是问!” 西晋有名的大夫皆是男医,陆书萱伤在屁股,根本无法请大夫上药,所以上药的任务就交给了陆书萱的贴身丫鬟碧潮的身上。 碧潮何曾见过陆书萱受如此重的伤,上药的双手因害怕和惊恐微微颤抖,好几次都痛得陆书萱和方玲玉怒骂不休。 陆书萱上完药后,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惨白着脸,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方玲玉道了出来。 “娘,我按照你的计划在秦王面前掉落玉佩,秦王捡到玉佩后的确相信了孩儿是十年前的陆锦鸢,甚至向陛下求娶孩儿为正妃。若不是礼部尚书那个老匹夫说玉佩是假,孩儿早就成为了秦王妃!孩儿怀疑,真的玉佩就是礼部尚书所偷换,他本就和爹爹不和,故意栽赃给孩儿!孩儿因此被重打了二十大板……” 事到如今,陆书萱完全没有一丝假冒陆锦鸢的悔过之情,反而觉得自己今日被杖刑全是礼部尚书的错。 他用假玉佩栽赃给她后,就可以完美地阻止秦王和陆府联姻,不但毁坏了她的名声,甚至让秦王彻底地讨厌起陆家,爹爹因此威胁不到他的尚书之位。 “萱儿,娘认为这件事不是礼部尚书所为。”方玲玉板起脸,严肃分析道,“礼部尚书虽与你爹政见不合,但怎么可能知道你有秦王的玉佩,又怎么可能知道今日你会去拿着玉佩与秦王相认?若是他不知,完全不可能提前伪造好玉佩栽赃你。” “那……是秦王?”陆书萱脸色一白,但想到细节后又连忙摇头否定,“不会是秦王。秦王捡起玉佩的时候,孩儿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根本没有调换过玉佩。更何况,秦王也不可能知道孩儿手里有玉佩……他与孩儿无冤无仇,今早才第一次见面,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设这种有损他颜面的事……” 陆书萱说着说着,脑袋里“轰”的一声,声音忽然一窒,惊呼道:“是陆锦鸢,是陆锦鸢调换了我的玉佩!” 方玲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陆锦鸢现在正昏迷着,你乱吼什么。” “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