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给寿星贺寿敬酒。 没轮到楚绎的时候,他朝着主桌的方向望过去的,正好一批敬酒的小辈走开,老爷子笑得红光满面,秦佑依然陪在他身侧。 他们那桌上都是有些年纪的人,可能是秦佑的叔伯辈,可是看他们笑谈间的神色,不仅对老爷子极尽讨好,几个人还若有如无地频频去觑秦佑的面色。 终于轮到楚绎他们这些没有亲缘关系的后辈,一桌人各自端着酒杯走到主桌边上寿星面前,等其中有人朗声说了祝辞,大家端着杯一饮而尽。 老爷子陪着喝了杯,上了年纪的人杯里喝的事什么,没人会计较,但楚绎他们喝下去的可是半点不掺假的白酒。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杯,喝到嘴里刚刚一口,但是,酒水溢满口腔,流进嗓子眼的时候只觉得火辣辣的。 楚绎的位置离秦佑很近,酒敬完,正转身要走的时候,感觉手腕被人攥住,而后,几根有力的手指从他指间利落地抠走了精巧的酒杯。 这时候旁边都是人,楚绎和秦佑手都垂着,这个动作根本没人注意。 楚绎下意识地往秦佑看过去,秦佑抬手把酒杯倒扣在旁边的小几上。 目光转回来跟他对视,一对浓黑的眼眸,眼光平静无波。 就好像人群里头这个私密的小动作,再自然不过。 酒宴过去,赵离夏喝高了,楚绎本来觉得再闹别扭也不能丢着醉鬼不管,但赵臻放下筷子马上就过来了,没轮上他出手。 楚绎坐着没动,头晕沉沉的,正觉没趣无处可去,突然有人拍一下他的肩,转头一看,助理先生。 “走吧,”助理先生说,“上楼给你找个地方休息。” 楚绎睁大眼睛,还真是,三百六十度点滴无侧漏的贴心。 本来以为助理先生说找个房间就是找个客房了,但跟着男人一直走上三楼的时候,楚绎恍惚间也觉得他想的有些不对了。 助理先生打开门,他们走进去,视野里出现的是个起居室,电视墙的这边有酒柜,小冰箱,对面沙发前的茶几上还倒扣着一本翻开的书,很显然是不算长的时间之前,有人在那待过。 沙发后侧方有一扇门,再次推门而入,里边才是卧室。 楚绎讷讷站在门口,果然,助理先生说:“一楼客房有几间昨天住过人,再说今天人多也不安静,秦佑让我,带你来他的房间。” 楚绎心里头一时五味杂陈,他知道秦佑领地感有多强。 但那丝淡淡的涩然最终没压下他的惊诧与好奇,这里,是秦佑住过很多年的地方。 少年时代的他,或许就住在这里。 楚绎走到床边,看见床头矮柜上檀木支架摆着一个瓷盘,白瓷盘面上青彩描绘烧制成一个人像。 是个孩子的头像白描,寥寥几笔勾勒,但人物栩栩如生。清俊的眉眼间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画的是秦佑小时候。 楚绎手撑着大腿蹲了下来,手伸向次白瓷盘面。 但手指还没碰到,突然听见助理先生说:“哎,别!” 楚绎动作本来不快,闻声手指立刻顿住,转过了头。 助理先生又说:“这个,千万别动,这是秦佑的母亲生前自己亲手做的。秦佑很看重他妈妈,她留下来的遗物本来就没几件,这件秦佑最珍惜,明白了吗?” 楚绎急忙点点头,收回手臂倒退着起身离床头远远的,把手背在身后。 他同样也丧父,这种以至亲遗物寄托追念的心情,他太能感同身受了。 助理先生又交代一句,“秦佑说衣帽间最左手边的柜子里都是他以前的衣服,也有睡衣,你洗完澡要换的话,可以自己找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