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过来,给开了些外用和内服的药,楚绎被叫起来吃完药人才彻底清醒,乖乖地趴在床上,脸贴着枕头,澈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秦佑。 秦佑坐在床头,伸手摸他的头,问:“上次也是这样?” 楚绎人没动,只是乌黑的眼珠闪烁几下,“吃完药就好了。” 虽然还是有些责怪他那会儿身体不舒服还往外边跑,但到底还是心疼多些,因此,秦佑没多说什么。 只是觉得应该想个办法才好,他俩现在干柴烈火食髓知味,太节制也不可能,或者,应该去弄点什么药? 老爷子正躺在医院,大量繁杂事务都等着秦佑处理,而且,彻底架空老爷子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昨天楚绎遇袭的事,该收拾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所以,虽然楚绎还躺着,秦佑下午也不得不出门。 秦佑站在床边穿衣,把衬衣扣子一颗颗扣起来,眼光朝楚绎看去,“燕秋鸿两口子今年跟咱们一块儿过除夕,人应该下午就到,你精神好起来应付应付也行,不想起,就不跟他客套。” 今年是他和楚绎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终究是团圆的节日。 燕秋鸿是秦佑开口邀请过来的,不为其他,楚绎长久没有家庭温暖,这个年他想让他过得热闹点。 楚绎眼睛微微张大,随后唇角浮出一丝笑,点一下头,“好。” 秦佑又把西服利落地套上身,“年货今天全送来了,你要是起床闲着没事,去看看也行,缺什么让人出去买,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别舍不得支使人。” 他这幅样子活像个出门前对妻子谆谆嘱咐的丈夫,而且即使事情琐碎也不厌其烦。 楚绎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泡在温泉里似的,暖融融的,眼光一刻不离地凝在秦佑俊逸的面孔,恍惚间觉得他们似乎已经这样相携相伴很久,以后还有更长的路,他们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秦佑抬起胳膊整理衬衣的袖子,眼光瞟向楚绎,温和地说:“自己想出门,等我回来陪你去,知道了吗?” 楚绎乖巧地趴在那,床褥、枕头、被子和他身上睡衣都是白色,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白茫茫里头,只是一张白皙的脸血色红润,眼珠灵动,黑得焦墨似的。 目光含着笑意地落在秦佑身上,“亲我一下。” 秦佑手一抖,“……” 太甜美,他心肝尖儿都颤了。 秦佑一直把楚绎亲得气都喘不上来才出门,楚绎觉得身子不那么乏力的时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知道下午燕秋鸿要来,他洗漱完给自己换了身能见客的休闲服,下楼发现秦佑几个保镖都在客厅里待着,氛围透着些肃杀的紧张。 想到秦佑出门前打过的几个电话,楚绎大概明白,秦佑这几天忙乎的事大概就类似逼宫了,这些事他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让自己不添乱。 那种自以为聪明,莽撞地自作主张行拉后腿之实的事,他做不出来。 燕秋鸿是下午到的,也只是自己先到,他那口子楚绎在片场见过,也不算完全陌生的人,不过这天没一起来。 跟燕秋鸿寒暄几句,“怎么就你自己?” 燕秋鸿笑笑,“他现在比我更忙,除夕当天才到。” 两个人一块儿往楼上去,楚绎带着他到房间安置行李。 见楚绎一派主人的架势,燕秋鸿当然不会错过调戏他,上来打量他几眼,“真是峰回路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你跟秦佑还是在一块儿了,哎?你知道吗?六月份秦佑托我带你去帝都的时候,眼圈都红了,这事发生在他身上,能让人笑一辈子。” 他那会儿邀楚绎一起去帝都其实是秦佑授意,这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又没戳破的事。 本来以为这话同时消遣了两个人,楚绎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但楚绎只是笑笑,“燕导,你不知道这事我担心了多久,我现在还想问你,我拒了你一次,以后还能上你的戏吗?” 转瞬就把话题扯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