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穿了一身锦缎黑袍,与小白身上的白衫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如同他们的神色对比一样。 他坐在那儿,店家根本就不敢上前招呼。 少顷,只听得小白极为嫌弃道:“人都走了才出来,我都在这儿坐等你老半天了,你现在才出来有意思么?遇到个女人就变得这么畏缩胆小了,都不如你儿子了。” “行了行了,别坐了,赶紧跟你的人去,跟好了我好回去吃我的甜糕,我怎的就这么命苦,偏偏就必须跟着伺候你?” ------题外话------ 哗~这章也是个肥章~ ☆、026、跟着来的人 朱砂要去的地方是缕斋。 缕斋位于城西一条僻静的巷子内,巷子不算宽,却很长。 巷子里铺着青石板路,昨夜下了雨,路面被冲洗得很干净,还有雨水留在石板与石板间的槽缝里,有人家的墙根处冒出来青绿与一两朵小野花儿,在这个雨后的晨间显得异常精神。 素心紧跟在朱砂身后,自出府后她眼里便是如孩童般藏不住的好奇,此刻她正蹲下身从青石板路与临旁人家墙根的槽缝里摘起一朵粉嫩的小野花儿,恰恰好走在她前边相差并无几步路的朱砂在这时候停了下来,素心忙拈着小野花儿跑上前去,也在她身旁停了下来,挨得她很近,不解地问道:“小宝怎么忽然停下来了啊?” 朱砂停在的刚好是缕斋的门前,门已开,却很安静,还未见有客人前来。 朱砂转头看了一脸不解的素心,答道:“到了要来的地方就停下来了,素心与我进去一会儿,我把油纸伞还了再带素心回去。” 她不放心将素心独自一人留在门外。 “嗯嗯,听小宝的。”素心连忙点点头,对于朱砂说的话,她从来不会有异议。 朱砂走上了缕斋门前的低矮石阶,抬手在打开的门扉上轻轻敲了敲,只少顷便听到屋子里传来青烟清脆的声音,“来了来了!” 话音落,便听着垂挂在门上的珠帘哗啦一声响,一袭浅蓝色裙裳的青烟便到了门外,见着朱砂,她显得很是诧异,“朱砂姑娘?” “叨扰了青烟姑娘,抱歉。”此时的朱砂已在敲响门扉后往后退了两步,见着青烟,她很是客气有礼地微微颔了颔首,与此同时将拿在手上的油纸伞与裹着续断衣袍的藏青色包袱稍稍往前递一递,道,“朱砂今次来是来还昨夜向你家公子借的油纸伞及公子的衣裳,若是方便的话,朱砂想亲自与你家公子道声谢,若是不便,不知可否请青烟姑娘代为转交?” “朱砂姑娘亲自前来,怎会有不便的说法。”青烟笑,笑起来的模样就像她裙裳的颜色一般,干净清爽,让人瞧着都觉心情舒坦,只见她又撩开了身后的珠帘,笑道,“朱砂姑娘请进,青烟先去知会公子一声。” 青烟的话还未说完,她的人便已入了屋,朱砂眼前只有门下的珠帘在摇动。 朱砂自然没有瞧见青烟面上那在她转身后便顷刻消失了笑的模样,她的眼神很是黯然,与她面对朱砂时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朱砂道了一声多谢,便唤着素心一同跨进了缕斋的门槛。 纵使是白日里,缕斋里的光线依旧是暗沉沉的,看得出这的主人不喜明亮。 进了这暗沉沉的屋子,素心便将朱砂的胳膊抓得紧紧的,朱砂便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就在这时,续断那温雅如春风和煦般的声音从屋子里处的一道珠帘后传来,“可是朱砂姑娘来了?” “叨扰公子了。”朱砂站在珠帘外五步开外的地方,面向着珠帘,“朱砂来还与公子昨夜的油纸伞与衣裳,多谢公子了。” 青烟从朱砂手里接过油纸伞与那只藏青色的包袱,只听朱砂又道:“朱砂已将衣裳洗净晾晒,只是昨夜下了雨,衣裳还未全干,而朱砂家中一段时日内怕是不便出府,怕是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都不能来将昨夜借公子的伞及衣裳拿来还,是以便只能将半干的衣裳拿来还与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朱砂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一件衣裳一把油纸伞而已,何时还来不都一样?我家公子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青烟面上挂着笑,又是那清爽友好的笑颜,转头看向珠帘方向,笑道,“公子你说是吧?” 珠帘后的续断并未即刻回答青烟的话,而是稍稍的沉默后,关心地问朱砂道:“朱砂姑娘家里可是生了什么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