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任何关系。 朱砂忽觉失落,异常的失落。 对于过往,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对于过往,她依旧是空白一片。 小阿离不知朱砂心中所想,只是盯着纸上他自己描画出的笔迹颇为高兴地对朱砂道:“娘亲你看你看,阿离描得对不对?是不是很像一个字呀?” “阿离觉得像是个什么字?”总归是无望,朱砂便随口道。 “嗯……”阿离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认真道,“阿离觉得……像一个‘免’字。” “免?”朱砂不识字,纵是小家伙说像甚个字,她也看不出,忽然间倒只是想看看这个免字如何写而已,也让她来看看像是不像,“免字怎么写,阿离可写给我看看?” “嗯嗯!阿离写给娘亲看!”小家伙重新拿起笔,将纸轻轻拉回到自己面前,将笔头在砚台里蘸了蘸墨,然后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免”字在纸上。 朱砂看看小家伙写的免字,再看看小家伙照着她耳背上的痕迹描画出的“字”,对比着,看着倒是有些像,只不过,她耳背上,只有这个“免”字的上半部分而已,且还歪歪扭扭的,若非有人说像,怕也没人觉得像。 “娘亲你看像吗像吗?阿离写得对吗?”小家伙一脸期待地看着朱砂。 “嗯,像。”朱砂点点头,是写得对的吧,小家伙的字写得这般工整,想是不会写错的,“那阿离可否给我写个‘兔’字看看?” 既然有一个识字的小家伙在旁,又乐意写字给自己看,朱砂便想看看这第一次出现在她梦里的“阿兔”的这个“兔”字如何写,遂又问道。 “兔?”小阿离眨眨眼,“娘亲是说小兔子的兔吗?” 还不待朱砂回答,小家伙便已兀自道:“小兔子的兔就在这个免字上加上一点就是了哦!” 小家伙说着,用笔尖在免字的最后一笔上头落了一个点。 朱砂看着小家伙写的“兔”字,怔住了。 阿兔,阿兔,阿兔…… 阿兔究竟……是谁!? * 朱砂似乎是疲惫极了,日落时分才醒,现下却又慢慢睡了去,再如何也回忆不起来的过往中紧蹙着眉心睡去。 只要她入眠,那个永无休止的梦总会缠着她。 今夜,也一样,只要没有缕斋的香粉点着,她总会被那个无尽黑暗的噩梦纠缠,逃不开,挣不掉。 阿兔……阿兔…… 黑暗里,她反反复复地喃喃着的,只有这两个字。 而后,便是冰冷的水与一直拉着她往下沉的重力。 阿兔……阿兔救我…… 我不要忘,我不能忘…… 阿兔…… “阿兔——!”朱砂猛地坐起身,她又一次在心悸中惊醒过来,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冷汗湿了额,她正急促地喘息着。 她离开梨苑时忘了拿从缕斋买的香粉,没有那安神香,她只会被这无休止的噩梦无尽地纠缠。 睡在她身侧的小家伙在这时翻了个身,朱砂以为自己把小家伙吵醒了,然小家伙睡得熟,仅是翻了个身而已,并未醒来。 朱砂再无睡意,掀了身上的薄被正欲下床,却在堪堪掀开薄被时神色骤然变得凌厉,看向床榻前的方向。 却又在她转头的那一瞬,她愣住了,不由沉声道:“丞相大人?” 阿离屋子里的灯火夜里向来不熄,只见床头旁那本是放着铜镜的小几上不知何时坐着了个人。 一袭黑袍的君倾,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像一尊雕像,又像一缕游魂似的。 朱砂的手本是抓上了放在枕边的衣裳欲穿上,忽而想起她穿不穿上都无妨,总归床前这人是看不见,只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屋里,且她竟是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屋里进来了人,又是在这床边坐了多久了? 朱砂眸中凌厉虽退,但眉心却是拧得更紧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