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公抬头看一眼那血玉珠,眸子里有明显的害怕,却又很快被他掩饰下,但他不敢抬手碰那玉珠,更别说将那玉珠拿到自己手里来细细看,只是就着姬灏川的手看而已,回道:“回帝君,这珠子里的流纹,是一只鸟。” “哦?是吗?”姬灏川将手收回来,重新看着自己指尖拈着的血玉珠,浅笑道,“崔易啊,你这是什么时候练就出来的眼力,这才看一眼,且还不对着光照看,竟一眼就能看出这里边的流纹像一只鸟。” 崔公公惊骇抬头,急忙道:“帝君,奴才……” 姬灏川却不听他说话,只慢悠悠地继续浅笑道:“哦,不,不对,你可不是说‘像’一只鸟,而是‘是’一只鸟,你这眼力怎么练的,告诉孤,让孤也练练,孤可是觉得自己的眼力越来越差了。” “如何啊?”姬灏川说完,这才抬眸看向崔公公,只一眼,崔公公便吓得跪倒在地,使得姬灏川颇为惊诧地问,“崔易你这无缘无故地,跪什么啊?可是你又背着孤做了什么了?” “回帝君!奴才不敢!”崔公公紧张道,就差没给姬灏川磕头求饶了。 “不敢什么?”姬灏川不笑了。 “不敢,不敢欺瞒帝君什么!”崔公公将腰身躬得低低的。 “崔易啊……”姬灏川将手中的血玉珠放回到垫着软枕的紫檀木盒子里,继而端起放在手边的一盏茶,轻轻呷了一口后忽地将手往崔公公面前一倾,那茶盏便摔到了崔公公跟前,撞到地上,碎裂成片,吓得崔公公身子一颤。 滚烫的茶水洒到崔公公面上手上,碎裂的瓷片划破他的手背,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莫不成当孤是瞎子,看不到你的所有反应?”姬灏川看着崔公公手背被碎瓷片划出的血迹,声音有些冷,“平日里,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把你吓得快把魂儿都丢了的。” “帝君,奴才,奴才……” “说吧,这六颗血玉珠里,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姬灏川的声音更冷了一分,“再有,那青羽一族的诅咒,又是什么。” 崔公公没有答话,只是将头磕到了地上,磕到那碎裂的茶盏碎片上! 姬灏川不为所动,“说。”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还是在晚上12点,周末太忙,没办法,请见谅 ☆、108、不疼,习惯了 未待斜阳照晚时,朱砂便已醒来。 她一旦入睡,在没有燃安神香的情况下,总会在心悸中醒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一次,她睡得稍微久一些,亦稍微安稳些。 她虽依旧在心悸中醒来,可这一次的噩梦中,“阿兔”又出现了,尽管仍只是一个名字而未见其人,但能让她愈加肯定,阿兔这个人,于她来说,很重要。 朱砂将手按在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帐顶,呼吸颇为急促。 每一次心悸而醒,她都是这般,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微睁圆着眼大口喘气。 过了稍会儿,朱砂那一瞬不瞬的眼眸才微微动了动,这才瞧清了帐顶的颜色。 这是—— 朱砂连忙坐起身,那盖在她身上的薄衾便滑到了她的腿上。 朱砂环顾周身一遭,再低头抓了腿上的薄衾来瞧,倏地紧拧起眉心。 这不是小阿离的卧房么?她怎会躺在小家伙的床榻上? 朱砂转头看向窗户方向,日光正亮,屋中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她为何会在小阿离的床上睡着了?小家伙何在?丞相大人何在?她可清楚地记得她随丞相大人到安北侯府走了一遭,本是说看戏,末了却是因丞相大人担心她性命堪忧而匆匆回了相府来,道是见了小阿离后她才能无事。 她也记得她是见到了小家伙了,而后…… 而后便是她忽然觉得浑身僵硬发冷,视线模糊,便是脑子都在那突然之间变得混沌不清,隐约间她只觉喉间涌进一波又一波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她再无其他只觉。 再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