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给小家伙缝一只小兔子布偶的话,小家伙当会很是高兴的吧。 这般想着,朱砂就更为满意自己画出来的那只小兔子,正要拿过剪子来将其剪下时,她忽听得自己脚边传来细细的声响,她低头一瞧,竟是瞧见一只小兔子蹲坐在她脚边,手里正抓着一颗小青草,嘴里也正嚼着一颗小青草,露出两颗白又长的门牙,红红的鼻头一动一动,带着一双长长的耳朵也在轻轻一动一动,瞧着可人极了。 但却不是一只白兔子,而是一只灰毛兔子。 看到这灰毛兔子的一瞬间,朱砂当即看向屋门方向。 只见屋门处只有廊下的风灯里的灯火在轻摇,并无人来。 小家伙没有到屋里来。 小家伙既没有出现,那这只灰毛兔子怎会到这屋里来? 朱砂不解,但她瞧着这灰毛小兔子吃青草的模样煞是可爱,不由伸出手,抓住小兔子的耳朵,将其拎了起来,拎到和自己的视线平齐的地方,盯着它瞧。 这小兔子非但不恼,仍旧在慢慢地享用它的青草,嘴里的嚼完了,便将前爪里抓着的青草往嘴里塞。 朱砂看着觉得这灰毛小兔子呆呆的模样,不由想笑,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在它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一点,浅笑道:“哪里来的小东西,可是来找阿离的?阿离在后边厨房。” 朱砂说完,那被她抓在手里的灰毛小兔子的耳朵动了动,同时挣挣腿脚,一副要下来的模样,朱砂随即将它放了下来。 这小东西像是听得懂朱砂的话一般,抖抖耳朵和毛球般的尾巴,蹦走了,蹦出了屋子。 朱砂看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再回过头来看自己画在白棉布上的小兔子,她忽觉自己画得不对,她不当做一个白色的小兔子,她当做一只灰色的小兔子才对。 不知怎的,她觉得小家伙稀罕的当是灰色的小兔子才对。 朱砂再看一眼白色棉布上自己所画的小兔子,正要将其叠好收起来不打算再用了的时候,大狗阿褐突然从屋外冲了进来,还未跑进屋子里便开始吠叫,叫得大声,叫得急切。 朱砂不是第一日与阿褐相处,更不是第一日与狗类相处,她知道它们这般急切地吠叫时必是有事发生。 朱砂听到阿褐这急切的吠叫声时第一时刻想到的便是阿离小家伙,以致她倏地站起身,待阿褐冲到她面前来时她张口便问道:“可是阿离怎么了?” “汪汪!”阿褐大声叫唤两声,同时咬住朱砂的裙角将她往屋门方向拉扯。 如此这般,即便不是小家伙及君倾那般能通兽语,朱砂也知阿褐想要说的是什么,使得她连方才站起身儿掉落在地的画着小兔子的棉布都未来得及拾起,便大步往屋外去。 阿褐这些日子一直都跟在小家伙身旁,不管小家伙是洗衣裳还是生火烧饭,它都跟在小家伙身边陪着小家伙,今日亦不例外。 然它现下却急急跑来,定是小家伙出了事。 而小家伙,的确是出了事。 朱砂来到后院厨房时,小家伙正跌躺在灶膛前,他平时生火时坐的小凳子翻倒在一旁,很显然,小家伙是突然从坐着的小凳子上跌倒下来的。 灶膛里的火在燃烧,小家伙双眼紧闭,小小的右手里还抓着一根柴枝,柴枝末端被烧得焦黑,看得出是小家伙用作拨灶膛里的柴禾用的。 灶膛上边蹲着的锅里装着已经淘好的米,却还未盖上盖,许是小家伙忙得忘了,因为灶台上还摆放着一列的小筐大碗,里边都放着小家伙准备好的但切得乱七八糟的食材。 小家伙跌躺在灶膛前,灶膛里的火光映得他满面霞红,可当朱砂抱起他时,却觉他小小的身子寒得吓人。 “阿离!”朱砂将小家伙抱到怀里的那一瞬间,小家伙身上的寒凉竟是让她的双手蓦地一抖。 可小家伙身上的温度又岂止是寒凉,而是冰寒,寒得他身上没有人身上当有的丁点温度,使得朱砂抱起他后当即将手放到他心口处,掌心感受到那虽然微弱但还切切实实存在的心跳时,她紧悬的心才稍稍舒下来。 “阿离,阿离!”因为紧张,朱砂竟是跪坐在地,将小家伙的小身子枕在自己腿上,她抱着小家伙,想要离开这灶膛,却又怕离了灶膛使得这寒到极点的小家伙承受不住,一时间不敢离开,只能抱起小家伙而已,同时伸手抚着小家伙的脸,眉心紧拧,不安道,“阿离,开开眼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