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他瞧,他只是将这院子稍稍看过一遭后将视线定在了那间当做厨房用的耳房上,随后便朝那厨房走了去。 小公子身子不舒坦,又在马车上颠簸了太久,他当是给小公子烧些热水擦擦身子才是。 然就在君华的脚步就要跨过厨房的门槛时,忽然有一抹身影从他背后掠过来,挡到了他的面前,抢了他路,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而这抢了又挡了他的路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推了他一把的青茵,只见青茵站在门槛上,下巴微抬,两眼直盯着君华看。 君华的面色倏地就沉了下来,使得他的声音也变得沉沉的,对青茵道:“敢问姑娘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想用这厨房给我家公子烧些热水喝喝顺便擦擦身子而已。”青茵前一瞬还绷着一张脸,这一瞬便是笑吟吟的,声音亦是软柔柔的,让君华懵了。 青茵看着君华愣住的模样,心底冷哼一声,看他这样八成就是想用这厨房烧些热水,她就偏不如他的意了! 君华虽有些懵,但却不是傻子,他自是知道青茵这是故意堵他,又不想与一介女子多费唇舌,于是便抬起手欲将青茵从面前拂开去。 论力道,一介女子必是比不过他,将她推开了,这事便了了。 这厨房要是让她烧了热水给她家公子用,那他上哪儿去给小公子烧热水用? 谁知君华的手堪堪抬起都还未朝前伸,便听得青茵哼声道:“怎么?想打我还是想把我推开了你自己霸着这厨房用?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不跟女斗,除非你不是君子不是男人,你就尽管把我推开去吧。” “……”君华抬起到半的手僵住,颞颥直跳。 只见他定定看着青茵,看着她那双正瞪着他的杏眼,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君华才憋出一句:“是我先走过这厨房来的,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姑娘想必是懂的。” “那又如何?”谁知青茵非但不理亏,但是将小巧的下巴更抬高了些,“我现在站在这儿就是我先到了这儿,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应该你自己理解才对。” “……你——简直不可理喻!”君华被青茵说得无言以对。 谁知青茵反是弯下眉眼笑了起来,道:“多谢阁下夸赞。” “……”君华觉得,眼前这人要是个男人,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青茵瞧着君华一脸愠恼却又不知如何发泄的模样这才觉得满意,竟敢觉得她的手脏,活该! 青茵笑着转身就往厨房里走,走进两步后又退了出来,转过身来笑得更浓了些,对君华道:“忘了与阁下说,这女人啊,向来都是不可理喻的,难道阁下不知道么?” “哦,不对,看阁下这模样,怕是不止还未娶妻,便是姑娘都没见过几个吧?” “……你——我——”君华看着青茵那笑吟吟的得意模样,恼极了,想说什么,偏偏青茵就是不听他说,而是在他张嘴时就走进了厨房里,空留君华自己在这儿有话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君华立在厨房门外,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最后他心一横,抬脚也走进了厨房。 这厨房又不是她家的,为何她进得他便进不得了!? 君华也进了厨房去,柯甲从方才见着青茵抢了君华的道到现下都一直目瞪口呆着,不仅是他从未见过青茵这般模样,还因为他觉得这女人当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君华与青茵都进了厨房后,柯甲便也回过了神,他没有多想什么,只握着他的剑径自朝君倾等人所在的那间屋子走了去,站在屋前一丈开外的地方,静静守着屋子里的他的主子而已。 除却柯甲,这竹篱笆小院里此时便只剩下朱砂一人。 青茵手中的风灯在方才进到这小院时挂到了立在竹篱笆墙边的一根枯朽得看起来就快要撑不住了的竹竿上。 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着,晃得小院里铺上了一层朦胧黯淡的黄光。 朱砂还站在将将进了竹篱笆小院的地方,就站在那盏风灯的前边,从方才开始,她便一直在看着这座小院,细细打量。 除了面南的三开间竹屋与当做厨房用的耳房之外,这小院里,便是在耳房旁的一小块空地上开出了一小块泥地,当是这小院的主人家平日里种些瓜菜之用,只不过这块小小的泥地上此时没有瓜菜,而是长满了已经枯黄了的杂草,看得出这块小菜地已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