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 连带着她们以后的幸福也全都没有了。 只是眼下,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姨娘,我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梨云哽咽道,“您能不能好好伺候殿下一回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姑娘看她忽然哭得那样伤心,更是一头雾水。 虽说王府的日子不大好过,但她好歹都没有哭天抹地,反而是她的丫鬟,似乎伤心得很呢。 再说那冯大夫晚上被人紧急召入王府,心里还直犯嘀咕。 要知道珩王殿下自成年以后一直都是严以律己,半点头疼脑热的毛病都没有。 如今深夜传召,也不知是何种急症。 只等他到了,便瞧见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他这才冷肃了脸,低头进屋去了。 “不知殿下何处不舒服?”冯大夫问道。 君楚瑾目光落在前方,右手握拳食指关节却轻扣着桌面,在这寂静的屋子中显得尤为刺耳。 他最初没有反应过来,并不代表方才那些可疑的痕迹可以从记忆中抹去。 但凡他清醒了几分,他都立马会发现,今日是有人刻意在他眼皮底下作怪。 “今日阅览公文之际,忽然察觉身体不适,体热,情、欲躁动,不知何故。” 他便这样□□裸地将这种难以启齿的症状描述了出来。 冯大夫一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便低声将君楚瑾用过的饭食一一询问,最后问出了对方是在喝了一杯茶水后才发现的症状。 “书房中可曾燃香?”冯大夫问道。 “不曾,殿下嫌腻,书房禁止燃香。”一直沉默地佩紫便在一旁接了一嘴话。 冯大夫点了点头,便将那茶碗里余下的茶水稍稍检查,很快,他便查出了问题来。 “殿下,这是催、情散。”冯大夫说道。 且不说君楚瑾的表情,佩紫与那青袖一众丫鬟脸色都下意识地变了变。 仅在佩紫的一番盘问之后,青莲说出了青裳的名字。 君楚瑾挥退了下人,仅留了佩紫在屋中。 “本王尚未记事之时,你便在府中伺候母妃,她给你荣耀与地位,你也没能辜负她,十年如一日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佩紫见他口吻冷漠,双膝一软,便跪在他面前,一颗心狂跳了起来。 “殿下,这些丫鬟都是我亲手挑选,我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胆大妄为,敢在您的茶水中动手脚,毕竟这么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佩紫说道。 “这件事情是你错了。”君楚瑾将冯大夫配来的逸散汤喝了大半,解去药性之后,更是心下平静,“若不明白,就去问问微珀,她会告诉你。” 他这般做法无疑是直接打在了佩紫这个老人的脸上。 即便要斥责她,他难道还要借由第三人之口来给她难堪吗? 佩紫脸色难看地出了房门去,立在廊下神色晦暗。 她才是救了先王妃的人,是她一直守着这个王府,凭什么被一个后来的老嬷子抢了地位。 凭什么府里的事情,还要自己这样的老人去请教对方? “姑姑,你脸色难看得很,要不要歇息一下?” 耳边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佩紫垂眸,便瞧见了青袖。 “我当初那样扶持你们,你们便是这样报答我的?”佩紫看着她,语气里充斥着冷意。 青袖垂眸道:“姑姑,其实……其实殿下他生气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在青裳头次犯错的时候,他便将她交给您去处置,你若处置了,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只是您到底还是宽慈了些,才给她犯错的机会。” 佩紫顿时眯起了眼,道:“你想说什么?” 青袖继续道:“问题就在于,她这次若是下的不是催、情散,而是……毒、药,那可怎么办呢?” 佩紫正想呵斥她,却顿时被她后半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所以…… 所以珩王殿下确实是在责怪她? 在青裳最初犯了一个小错的事情驱逐离开,将这府里心思不纯的下人清理干净,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反而还令家主的身边留下了漏洞?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姑姑不必在意,您十年如一日都不曾出过岔子,如今不过是年纪大了心底软了,百密尚且一疏,就算是换了微珀嬷嬷过来,想必她也未必能做的更好。”青袖说道。 佩紫微微惶恐的心逐渐往这安抚人心的声音靠去,她这会儿仔细打量着青袖,心中顿时暗暗点头。 不错,她年纪大了,膝下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在这个王府里,王爷愈发有自己的主意了,她一个做不好,他也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敬重她了,她还能依靠谁呢? 她先前安排这些姑娘放在他身边,不就打着那个主意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