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而对方仍然执意要将她送给其他男人,就等同于断了小姑娘的那点渺茫的希望。 小姑娘也自然不能知道自己就是个香饽饽, 更不会时时怀疑有路人对她生出歹念来。 在离开深宅之后, 她隐藏极深的缺陷便真正的暴露在人眼前。 就好像平日里不喜欢说话的傻子, 只要她沉默的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她是个傻子。 可一旦她开了口有了动静,便彻底暴露了她的本质。 所以梅幼舒并不是一时想不开,或是因为情感上的问题而出走。 而是她本来便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人也从不会觉得君楚瑾是在说气话或是吃醋,仅是从来没有信任过对方而已。 然而就在梅幼舒不好容易要生出困倦时,半阖着的眼睛却陡然对上了一双灰暗的眼睛—— 丑时三刻,连狗也入了眠。 这个时候是天地间最为静谧的时刻。 偏生从远处传来了隆隆响声,如低沉阵雷,又似闷鼓一声接着一声。 梅幼舒回过头去瞧见那间破庙已经亮起了火光。 一二三四……不少于十人举着火把进入了那破庙之内,足以将那里翻个底朝天了。 而余下的那二三十人则是继续骑着马超这个方向寻来。 梅幼舒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一片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丛,似芦苇却又并非芦苇,生长繁密,中间还有其他杂草,而梅幼舒却执意往里钻去,在他们靠近之前,却毫无防备地滑入了一片斜坡之下。 这时马蹄声近了,而原本动荡的绿丛顿时恢复了平静,令人难免疑心自己看错了。 “殿下,再往前便是一片荒山,那山陡峭壁直,不可能有人能攀越。” 更不要说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按理说,搜到这个地步也该罢手了。 就算还要继续搜下去,也该让人回去睡觉,明日再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君楚瑾要找的那个人会不会正躲在一个隐蔽地方呼呼大睡。 君楚瑾听了那人的话,脸上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驱赶胯、下的马上前来,将这片长满杂草的荒地打量了片刻,随即转头看向了那人。 那人领会了他的意图之后,惊讶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平日里见人丢了东西,嘴上总放狠话要掘地三尺,但也从来没有人真的掘地三尺。 可如今,这位珩王殿下可真真叫人见识到什么叫做把地皮都翻过来找了。 好在所有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二十几人下了马,只抽出随身杀人用的佩剑,将那片半人高的绿丛腰斩。 这样大的动静,梅幼舒自然不会听不见。 小姑娘缩了缩腿,心底仍旧抱着一丝期望。 他们不是说珩王府丢了东西吗…… 是以她方才便将自己带出来装满了财物的小包裹丢在了外面。 只要那位珩王殿下发现那个包裹里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姑且放过她这个“小偷”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执意将这片绿丛夷为平地,更不会发现了她。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失主追寻被偷的东西,只要将东西寻回,便不会那样穷凶极恶地继续去追小偷了吧? 不多时,梅幼舒终于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找到了”。 梅幼舒的小心肝都止不住地颤了颤,竖起耳朵听去,发现那割草的动静都停歇了下来。 再等片刻,她竟连半点脚步人声都听不见了。 小姑娘忍不住松了口气,轻轻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便在这瞬间,身后忽然哗哗作响,有什么东西正撞开密集的草叶朝她靠近。 梅幼舒终于发现了异常,再不敢继续蹲守在这里,爬起来便往外跑去。 她身材较小,在这里行走反而没有那些长手长脚的男人碍事。 眼见她便跑出了那片遮蔽之地,却不防身后的人骑着马直接将那些绿丛践踏于脚下,竟直直地追着她去了。 小姑娘想到当日险些被马踩死的情景吓得慌了步子,一下便绊倒在地上,而那一人一马也转瞬拦在了她去路上。 于是小姑娘便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害怕地都不敢确认来人身份。 “呵……” 那人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似瓦瓮盛水的阴沉。 “继续跑啊。” 听到这个声音,梅幼舒肩头颤了颤,坐在地上终于战战兢兢抬起了头,看到了那马背上的人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