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再者,你当咱们那几箱东西是白送的,里头不是旁的,都是胡夫人母女这几年所用之物,左右她们走后,东西也要换了,留着没什么用,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胡家,只当结个善缘罢。” 能撇开脸面豁出自家儿媳儿去,非要跟国公爷扯上一二干系,这胡家老妇,也是个心狠的。 要知道,那时候她大儿子还尸骨未寒呢!她倒好,一转眼就为小儿子盘算开了,且不择手段,倒也是个人物! 只是太过龌蹉了些! 沉香听得愣愣的,半响说道:“就这么由着她们算计府里?”被人占了便宜,还得笑脸相迎,再送上些去,这是什么道理? 麦嬷嬷好笑的摸了摸沉香的小脑袋,语重心长道:“胡家是瓦砾,咱们家是瓷器,她们家可以不要脸面,咱们却是不能不顾及。说白了,胡家所图也不过是为着富贵与她那小儿前程,只这两样,于咱们爷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容易的很。如今,胡家心中所求,咱们都满足了她,胡老妇人是个明白人,自是不会惹咱们府里不悦,如此,松松手就过去的事儿,便是看在过逝的胡将军的份上儿,对胡家一门多些包容也是应当。” 沉香偏着脑地想了想,半响,点了点头,再不提及。 她心中仍留着上辈子乞丐堆里混出来的心思,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旁人给她一巴掌,她必得还回去十巴掌,才能叫旁人心上惧意,再不敢欺负惹她。于是,麦嬷嬷这种论调,于沉香而言,实在新鲜的很。 只是她虽有些不懂,却也不妨碍她将这些牢牢记住。毕竟,一方地界儿有一方地界儿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不是挨揍就是得受罚,这点儿道理,前世里在低贱如污泥的地界儿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该明白的她都明白了。 心中想清楚了,沉香是个心大的,随将此事撩开不提。心中忽的一动,想起今日遇到那个一看就是有病的女人,扯了扯麦嬷嬷的袖子,引得嬷嬷注意,便将此事全数告知。 麦嬷嬷听闻,和气的眼睛眯了眯,沉默了一会儿,随温声笑道:“好孩子,你做的对。黄家那姑娘,嗯——”顿了顿,麦嬷嬷神色有些奇怪,似笑非笑,道:“那姑娘是个混不吝的,你甭理她,越理她就越来劲。往后再见着了,你只管护着你自个儿,黄家那姑娘手底下没个轻重,你先护着自个儿要紧,至于她——那是个难得皮实的,就算摔摔打打的,向来也是不碍事。” 十*岁的大姑娘,倒有脸跟个小孩子过不去,还被个小孩儿给打了,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可不就是活该么! 麦嬷嬷眯了眯眼,一点儿生不出同情来。 第22章 各有心思 十*岁的大姑娘,倒有脸跟个小孩子过不去,还被个小孩儿给打了,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可不就是活该么! 麦嬷嬷眯了眯眼,一点儿生不出同情来。 边城的日子寻常的很,沉香的活计说来不多,每日都是那么些个。前天夜里备好国公爷第二日要穿的衣裳,放在内室,大早上的端了热水毛巾子进去,再将送来的饭菜摆放整齐,等着国公爷自个儿吃饭,把人送到门口,就完事了。 至于余下来一天,除却午时雷打不动的给往城外营里送趟食盒,别的就没什么要紧的啦! 额,好吧!其实还有—— 沉香来了这么些日子,麦嬷嬷瞧着沉香是个有章程的,虽说做事总是慢半拍,可行事妥帖,没甚错处……这就足够了。 麦嬷嬷心中自有成算,他俩年纪大了,眼睛瞅着东西也有些发花,府里一干事宜,账本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如今可好,来了个沉香丫头,又有国公爷前头暗示,麦嬷嬷也是个妙人儿,自是毫不留恋的把家里账册一股脑的丢给沉香,自个儿则坐在一旁,瞅着沉香不明白的地儿指点一番,直看着沉香从磕磕巴巴到熟练无比,全然上手了去,这才彻底撩开了去,自个儿只在家里,乐呵呵的享清福。 沉香坐在后院辟出来的小书房里,看着桌案上厚厚一沓的账册,神情专注。 沈家家大业大,家里产业铺子田庄也多的很。不然,府里的一应吃喝开销,如何能这般大气从容。 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一排一排,沉香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屋子西边儿软榻上闭目小憩的麦嬷嬷,轻轻呼了口气,再次低下脑袋。 她不是不是好歹的人,自是知道账本这东西有多重要,在京里国公府,后宅一应用度的钥匙账本什么的,可都是牢牢攥在太太手心里,平日里只几个心腹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