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屏风做的不错,嬷嬷瞧了,放你屋里正正好,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就再寻摸个。 沉香同麦嬷嬷打过招呼,眼神儿往那屏风上一扫,却是波澜不惊的收拾起篮中花枝,鲜嫩嫩的,还带着露水的,晶莹剔透的,别提多好看了。 麦嬷嬷喜欢屋中摆放鲜花,既清香又清雅,沉香便时常绞了些好看的,给麦嬷嬷屋中替换。 她一边儿把发蔫儿的花枝从瓶中取出,一边儿回话,道:“嬷嬷,您知道的,过不了几日,国公爷就该回京了,沉香自是要跟着一块儿走的,这样精致的好物儿,搁到我房里,倒是可惜了。” 边城要事已告一段落,前些日子,京中来了旨意,要沈敬重回京,这事儿自然怠慢不得,府中已经在收拾着,毫无疑问,沉香作为沈敬重身边儿的大丫头,自是要跟着回去的。 至于麦嬷嬷——本来沈敬重有意让麦嬷嬷跟着回京,说是重回故土,给麦嬷嬷清清闲闲养老。可麦嬷嬷自个儿不愿意了,说呆在边城几十年,本孑然一身,如今边城才是她的家,她不愿离了这地儿,婉拒了国公爷好意。 是以,沉香才有这么一说,这屏风一看就是个值钱的物件儿,她人都要走了,那么个贵重东西摆她屋子里,等着灰尘淹没呀! 想到这儿,不等麦嬷嬷说什么,沉香又说了句,“还不如搁你屋里呢!这屏风绣的鲜亮,往里屋一一放,您每日看着,图个心里美也好啊!” 嬷嬷如今年岁越大,越发爱鲜亮的东西啦! 麦嬷嬷一听,眼睛小的眯成一道缝,笑呵呵的弯着唇角,心情颇好,道:“你这丫头,若是旁的姑娘,见了这样的物件儿,定是忍不住都搬自个儿屋里,偏你总不正眼瞧的,嬷嬷教了你两年,也不见你上心些,你这丫头真是……” 麦嬷嬷也是发愁,却是没辙—— 外头铺子里珍贵稀有的古玩书画什么的,沉香这丫头都不带正眼瞧的,但凡沾着金银的首饰,还拿在手里看一看,然而,她最喜欢的竟是金银那等黄白之物,但凡何时,身上荷包里总装着满满一包金子大的梅花儿,也不嫌沉得慌…… 真是想不明白—— 自然,麦嬷嬷自是不会晓得,当过乞丐儿的沉香姑娘,对于金子银两的执着的,金银能买馒头填饱肚子,那些个古玩字画,给人家也没人能认出来啊!当小贩的能有这眼力劲儿?跟那些个人眼中,就跟废纸差不离儿,不被当成骗子挨顿揍就不错啦! 麦嬷嬷也就随口这么一提,一转眼儿,便想起别的事儿来,“行礼准备的差不多了,爷说了三日后启程,你那儿收拾妥当没有?有什么想要的,可得赶紧说,想吃边城这边儿的东西,也得抓紧喽!等你下回来,不定什么时候啦?唉——那时候,也不知嬷嬷还能不能见着你啦!”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都! 沉香瞧着麦嬷嬷伤感,自个儿心里也不好受的很,上前搀扶着麦嬷嬷坐下,忍不住再一次劝道:“嬷嬷,您真的不跟我们回京里去?回去吧!我跟您说,沉香爹娘都知道您,知道您对沉香好,您跟我回去,咱们还在一处,我爹说了,您对我好,他领您的情,往后您就是我家长辈,咱们一家给您养老。” 麦嬷嬷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水意,随即眯着眼笑开了,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沉香的手背,笑着说道:“嬷嬷知道你的心意,也知晓你爹是真心实意,这样罢——”眯着眼沉吟片刻,麦嬷嬷笑着缓缓道:“嬷嬷孑然一身,拿你只当自个儿亲孙女儿一般看待,你对嬷嬷的好,嬷嬷心里明白着呢!嬷嬷答应你,再过几年,等嬷嬷真的老了,管不成事了,就回京里去,去跟沉香一块儿过,好不好?” 诱哄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认真,沉香全都听进耳朵里。 只是,这样的结果,跟她所想,还差了些, “别等啦吧!就这回跟我一块儿回去,这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