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见低头见的,婶子眼珠子放亮堂些,刚才我妹子说的便是我想的,若真是有个什么不好的,须得拿人命来填,就得看谁的骨头硬些。” 说着,面上带笑,眼底却是一沉,手心木棍化成点点粉末,散落地。 胖妇人眼睛瞪的老大,喉咙里咕哝一声,咽了口吐沫。正想往后挪,却见俏丽轻巧的小妇人手臂一挥,“轰”的一声,一颗一人粗的树干半腰折断,好巧不巧,擦着畏缩一旁的汉子的耳朵边儿砸在地上。 汉子“啊”的一声惨叫,腿一软倒在地上,裤子濡湿一片。若不是他适才移的快,这会儿怕是正叫树干砸的正着。 胖妇人跟着一声惊叫,满脸的惊惧,早瘫在地上,僵硬的厉害,怎么也动不了。 偏造出这般动静的沉香,一脸的悠闲,笑容可掬的说道:“婶子瞧见了,我这人手下没个准头,还望婶子帮着同村里各家说一声,往后若是哪里得罪了,还望婶子叔爷们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才好……” 胖妇人浑身就没有一处地方不抖得,眼下更是一句话说不出,只眼里恐惧如实质一般,瞧着沉香的目光犹如看个妖怪似的。 沉香却不在意,他们一行人总要在这里落脚的,还不知得住多久,只是日子总是短不了的,本想着和和气气的同村里打交道,却不想屁股都没落下,就叫人欺负到跟前,看来前头注意是不成了,底层的平民,虽是淳朴,却是最擅长欺软怕硬的,如今正好趁了这机会,敲打一番,好叫那些个窗户里头的眼睛耳朵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得,心里存了敬畏,往后打起交道才能不落下风,再谋其他才好。 心里万般心思划过,却只是一瞬之间。沉香面上丝毫不显,只慢悠悠的走到胖妇人跟前,又是好声好气的问了句,“婶子不应我?可还是对咱们误会不成?” 胖妇人一辈子哪里见过这般要命的人物,心底再生不出半点儿想头,牙齿打颤,好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不……不,是……我,我……错,错……我,我应……应下……” 沉香满意颔首,笑眯眯的,很是客气,道: “没有误会便好。天色不早了,婶子不回家做饭么?” 胖妇人一个激灵,却是腿脚无力,动弹不得。反倒是一旁的汉子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拉扯着胖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那架势,啧啧,就跟后头有狼撵着似的。 沉香回过身子,迎面四双眼睛齐齐看过来,不禁一顿,旋即走到沈敬重身边儿,笑着道:“孩子该饿了,咱们先安顿下来罢。” 说着,接过沈敬重手中的孩子,又细细看了眼圆儿手中的闺女儿,没让刚才一番热闹惊着,这才放下心来。 沈敬重上前同废太子单华见礼,两人一番寒暄,单华脸色苍白,却是强打精神,笑着招呼,道:“弟妹说的是,先进屋罢,好歹我跟云氏走来几日,屋子里还能住人,今儿天色不早了,你跟弟妹先住下,待明儿再把草屋修整一番,才好进去。” 沈敬重早看到破烂似的草屋子,他们即将要住的地方,心里暗自盘算一番,面上却是点头,笑道:“如此也好,今日便打扰您和嫂夫人,咱们这些大人倒是能凑合凑合,只是一双小儿实在年幼,一路颠簸,再不好遭罪了。” 单华早瞧见一对襁褓,眼中难得露出笑意,云氏闻言,随着夫君的视线望去,眼眸微拧,嘴唇抿了抿,垂头不语。 沉香跟在沈敬重身后进了屋,眼珠子随意一扫,心里头那个——哎哟!真不愧是尊贵的夫妻二人组,显见是没干过什么活儿,这屋子里乱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土炕虽有些破旧,可到底是能用的,不用上前细看,沉香就知道那肯定冰凉冰凉的,怪道这位咳个不停呢,冻得呗! 还有那个,啧啧,桌子椅子倒还是能用,就是上头的灰尘能把人脸糊住,角落里的蛛网上头还粘着个黑魆魆的东西。 原本想着把俩宝贝蛋子搁下,这下子沉香是怎么也不敢松手了,忍者嘴里的叹息,朝着圆儿使了个眼色。 圆儿机警的往灶房里瞄了几眼,回头不动声色的冲着沉香眨了眨眼。沉香立时心凉个透。 我这个老天爷哟——看来收拾自家之前,得把这两位祖宗的住处给收拾一通了。 不然,沈敬重带着她们母子来这人受苦可不就是白费了么?如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往后还指着这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