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爱护不已,至今不愿娶正室。 想来是怕委屈了这位秦夫人吧! 心有所觉,苏廖青脸色有意缓和了些,可看在沉香等人眼中,不过是是勉强勾了勾唇角,连瞥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居高临下,好似群就一般,只看得两人无语至极。 俩人对视一眼,身为主人总不能把人僵在那里,沉香露出一个客套的弧度,温声问道:“苏——姑娘,一意要见我,可是有事?” 苏廖青打定主意,这会儿格外有耐心,请冷冷的声音飘入众人耳中,“廖青唐突了,无甚事,不过是仰慕秦夫人,神交已久,今日厚颜拜会夫人,果真——名不虚传。” 沉香噎了下,暗道:这话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莫名其妙的跟沈苏梅对视一眼,得了沈苏梅一个戏谑眼神儿,不由深吸口气,艰难的冲着苏廖青扯了扯嘴角,满不情愿道:“苏姑娘客气了。不过——我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当得起名不虚传——姑娘这——” 仰慕?被个冰姑娘仰慕,沉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鬼话也只有鬼才信呢! 苏廖青性子原是清冷的很,年岁到了,谈及婚事,也只愿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可惜,苏姑娘眼光高的很,等闲看不上那些个凡夫俗子,唯有进宫看望姑母时,陪着贤妃御花园散步时候,偶遇陪着圣上左右的太子和沈敬重,一眼望去,心神俱颤,这才动了芳心。 后几番打听,又有贤妃示意,苏姑娘上了心,知道这是家里和姑母挑中的人,虽说沈家有一妾,育有一对儿女,令她不甚满意,可到底瑕不掩瑜,难道遇见倾心男子,苏姑娘衡量轻重,到底向家里点了头,默许了长辈私下操作。 不然,以为苏家放出的风声,那许多歌词可都是苏廖青慎重挑捡了出来,生怕言辞太过露骨,叫人看了不尊重! 至于,沈家的妾室秦夫人,苏廖青自诩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因此,此时便语调清冷的解释道:“夫人不必妄自菲薄,先前沈国公叫奸人陷害,被逐北边儿苦寒之地,幸得夫人舍身跟随,不辞辛苦,悉心照料国公爷,又劳心劳苦为国公爷生下一对龙凤胎,夫人心善,如今苦尽甘来,往后必然顺风顺水,福寿安康。” 都是好话,可沉香却是抬着帕子,掩住嘴角不住的抽抽。 这些话本来不错,可是,可是……沉香满是笑意的望着苏廖青,更添些许和气,缓缓道:“姑娘可真会说话。” 她的之前,她的日后,无不跟沈敬重相关,辛苦与否,好过与否,实则跟外人并无丝毫干系。 沈苏梅一旁只带个耳朵,旁的一句话都不带说的,从头到尾不是眼神儿古怪的盯着苏廖青,不然便是低头吃吃喝喝的,神情惬意,神态慵懒。 一场见面大约大半个时辰,苏廖青说完这些个诸如此类的话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好似她来便是为着见沉香说这几句话的。 命人好生送着人出去,看着人上了马车,听得圆儿回话。 沉香挥手叫人下去,这才对着埋头苦吃,跟碗双皮奶死磕的沈苏梅,叹道:“本以为人家是想偶遇来着,不想坐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以为人家姑娘寻上门,怎么得也得见沈敬重一面不是! 沈苏梅嘴边一圈白,呵呵笑着, “人家可是才女……才女你懂么?” 沉香不乐意了,她就是个丫头出身的,就是不懂才女的心,怎么得啦? “我不懂,你懂?” 沈苏梅摇着脑袋,眯着眼,呵呵道: “这个……勉强算懂吧,就好比这个……得,得委婉,得矜持……好吧,矜持嘛是算不上了,这自个儿寻上门的跟矜持不沾边儿,可这委婉,可真是委婉,人苏廖青本就是为着见你来的,说完了话不走干嘛?等着你请客吃饭呢?” 沉香叹道:“本以为是场恶战,不想竟是场文斗。这说话文绉绉的,还都是些好话,哎……我都替苏姑娘难受,心里头就看不上我这身份,偏还得耐着性子,显出温和大气来,啧啧……苏姑娘不容易啊!” “你看出来了!”沈苏梅笑道:“我瞧着你笑眯眯的,还以为你跟她相谈甚欢呢!” “呸!”沉香道:“多新鲜呢,这我都听不出来,合着笨死都是活该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