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小胖盯着丈母娘摄人的目光,呵呵干笑几声,到底没那么厚脸皮说出什么来。 一边儿沉香哼哼两声,冷笑了下,凉凉的朝着闺女儿,道:“合着就你稀罕你哥……” 当她们都是死的不成。 都忍了一路了,她每每想说些什么,她闺女儿那张嘴总能赶在前头,恰好堵了她的话,可是叫她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能说,可是难受死了。 贝儿眼珠子一转,讪讪一笑,让开几步,立在翟小胖身边儿,拉着他往一边儿闪,口中不住的笑道:“嘿嘿,看您说的,您请,您请……” 哎哟,亲娘这老醋吃的哟,真是惹不起哟! 沉香昂着下巴冲着闺女儿哼了声,给了闺女儿一个‘算你识趣儿’的眼神儿,拉着沈敬重走到宝儿身边儿,脸色瞬时变得慈爱,看着儿子,低声嘱咐着什么。 哎哟,这脸变得,看的贝儿忍不住小声嘟囔:“哼,说罢,说罢,左右我是说完了的,真是,再没见过这样的亲娘,看看瞅着闺女儿就哼,一转脸看见儿子这脸色就又不一样了,一碗水哟……哼,哼哼,哼哼哼……” 翟小胖简直要给媳妇儿跪了,恨不得捂着媳妇儿那张惹祸的小嘴儿,拉扯着媳妇儿,小声道:“我说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吧,我丈母娘脸色可是看着不怎么好,若是惹急了她老人家,我可救不了你啊,到时候也怪我不仗义啊……” 丈母娘揍人那滋味儿,哎哟……想起来都是泪哟! 再说了,就是满京城里打听去,谁不知道沈国公府上的姑娘可是一霸,体面就不说了,爹娘那可是恨不得当眼珠子护着呢! 媳妇儿这话,也不觉得亏心的慌! 反正,他听着怪背后发凉的——0心虚啊! 欠揍的闺女儿眼下是顾不得收拾了,沉香此刻眼中只余下儿子一个,便听宝儿笑着道:“……娘别担心,我心里有熟呢,往南边儿,路上怎么走,我都问过的,平安的很,只不用娘多心挂念,儿子的本事您还不清楚么?只是儿子到底担忧爹娘,我知爹娘有意往别院另居,多余的话儿子就不多劝了,只一点,爹娘舒心就好。如今,儿子年岁已经是不小了,贝儿也嫁了人生了孩子,都是懂事了的,再不用爹娘往昔一般操心,往后爹娘合该过些自个儿欢喜的日子,儿子会给爹娘送信的,只盼着爹娘身子安康,福寿绵长,等着儿子归来,好将这差了的日子孝心给补上才好……” 沉香听着就忍不住哭上了,抹着眼泪,道: “你在外头不容易,看好自个儿才是要紧,我跟你爹你就不用分心了,左右你娘年纪还不算大,照顾你爹个老头子也是不费力气的……” 话音刚落,沈敬重瞥了眼太太,面无表情,只眼神冷飕飕的,老头子…… 这是说他呢?! 想了想今早起来看到的镜子里的模样儿,沈敬重觉得这话真是瞎扯,明明看着年岁都差不多,外头哪个见了他不赞一句‘正盛年’,果然女人这眼光就是不成…… 本来离别情绪,叫媳妇儿这几句话扰的丁点儿不剩了。 仰头看了下天色,沈敬重抬手,一把揽过拽着儿子不住叨叨的沉香,冲着儿子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外头如何端看你自个儿的,只记得总还有爹娘在家就是,如今天色不早,不好耽搁了。” 不然,赶不上驿站,就要睡外头咯! 宝儿心知不好再耽搁,便几句道别,一撩衣摆,屈膝跪下,冲着爹娘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拜别,马车伴着阵阵黄土,渐渐远去…… 后头沉香看着越来越远的儿子,心头一酸,再是忍不住,憋了好些日子的眼泪终是落下,沈敬重默默给沉香擦了眼泪,低声道:“别哭,若是你想儿子,咱们去看他就是了。” 沉香抬眼,眼泪汪汪,“真的?” 沈敬重点头,‘嗯’了一声。 边上正凑上来,本来想好了词儿要哄着亲娘的贝儿一听她爹比她还能哄人,简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