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好,少爷也就值得了。” 陶壶的话没头没尾,宋研竹还想问个清楚,陶碧儿拿着根碧绿的新竹笛子走出来,见了宋研竹愣了一愣,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完捂着嘴,发现自个儿说漏了,有些懊恼的咬咬唇,问陶壶:“我大哥呢?” 陶壶脸上扬上笑,道:“少爷有些累,回屋休息去了……” “大哥近来怎么总爱整日整日都闷在屋子里……”陶碧儿碎碎念,瞧着宋研竹有些奇怪:莫非方才她看错了不成,怎么两人说话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走了?不可能啊,方才她还听见陶墨言的笛声呢! 陶壶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宋研竹心中总觉得不大对劲,随陶碧儿进了屋,问道:“陶大少爷是不是近来身子不大舒坦,我瞧他面色似是不大好?” 陶碧儿托腮道:“不晓得诶。大哥每月总会来这住上几日,爹娘也很是放心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他前几日住在家中总是早出晚归,每每回来面色便不大好。爹娘当时还问了几句,后来他就说要来这小住几日……怎么,他哪儿不对么?” “许是受了些风寒吧?”宋研竹低下头掩饰眼里的疑惑。陶碧儿叹道:“我大哥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爹娘都拿他没什么法子。还在他做事有分寸,再过两月便是乡试了,他会好生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好……”宋研竹轻声附和。 那半日,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从清泉山庄离开,也再未见陶墨言的影子,为此,陶碧儿还颇有微词。 等上了马车,宋研竹握着陶墨言给她的白瓷瓶,白瓷瓶上三两只梅花,既古朴又雅致。她望着那瓷瓶出神。不知怎么,心里隐约生出一丝担心。将近宋府后门的时候,她的眼皮子又跳起来,等马车一停,她忙不迭便往院门走,院子里静静悄悄地,同她走时并无二致。 她松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初夏,我回来了!” 一推门,立时吓了一大跳,只见宋老太太坐在屋子当中,冷冷地看着她,一旁跪着宋盛明、金氏、宋承庆,再望眼过去,初夏却不知踪影。 宋研竹只觉心中咯噔一跳,宋盛明厉声问道:“你上哪儿去,还不给我跪下!” “祖母……”宋研竹轻声唤道,宋老太太却是似笑非笑地朝身边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粗壮婆子忽而齐齐围上来,便要将平宝儿拖下去。 宋研竹伸手抱住平宝儿,宋老太太扬声道:“你犯了错,受连累的自然是你的丫鬟。你若不护着他们,他们顶多受十鞭子皮肉之苦,你若要护,我即刻便打卖了她们,让你寻也寻不回来!” 宋研竹手一松,跪下道:“不知研儿做错了什么,祖母竟要这样罚我!” 宋老太太一扫桌面的茶盏,茶杯落地,溅开一地的水。众人只觉心中一跳,就听宋老太太骂道:“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我一心都为着你们着想,你们就是这样待我的么!” 金氏抬头道:“娘,那会嫂子冤枉研儿,我们便已经说清楚了,九王爷,我们不屑高攀!” “什么叫不屑高攀!?”宋老太太怒其不幸哀其不争,手都要指到金氏的鼻子上了,“你们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东西!九王爷怎么了,让你们这般嫌弃!老二家的,我今儿就对你说明白了!若是九王爷能瞧上研儿,那是她天大的福气,也是替我宋家光宗耀祖!你若是一味阻挠她,便是欺师灭祖!往后你死了都不能对祖宗交代!” “光耀门楣的事儿让孙儿去做就是了,何苦为难研儿!”宋承庆忍不住应道:“若九王爷是个良人也就罢了,母亲分明已经告诉祖母,九王爷素行不端,普通女子嫁给她,最后也只能落个凄惨的境地,祖母何苦让研儿冒这份风险!” “你妹妹的婚事何时轮着你插嘴!”宋老太太眼睛一横,宋盛明接话道:“娘,我和研儿娘已经商量好了,这个九王爷,决不能嫁!” 宋老太太眼睛一圆,骂道:“你反了天是不是!你只当我是为了自个儿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为了咱们宋家!” 她越说越激动,“从前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形,你爹走出去,谁也不敢瞧不起咱!可你看如今,随便来个人官家夫人,咱们都得毕恭毕敬!你晓得旁人怎么说咱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