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临走前几日金氏便提前告诉宋研竹这家人的情况。当家的男人叫李旺,妻子张氏原是在舅舅家中帮工,舅母见她为人不错,便将她二人送给了金氏。点心铺子后头是个二进的小院子,连同院子都是金氏的嫁妆,后来金氏见他二人着实不错,就把点心铺子送给了她二人,让她二人帮忙打理院子。 这些年这点心铺子在二人的张罗下,算是不温不火,她二人也是实诚人,拿了人铺子,便兢兢业业替人守着屋子,每年年底还会托人捎带东西孝敬金氏。 二人样貌都很周正,身上的衣裳半旧不新,看着却很是干净得体。见了宋研竹就要跪下,宋研竹忙扶起二人道:“这是做什么!” 打了个眼色,初夏将一袋银子塞到李旺的手里,又给了张氏两个绞丝银镯子,只当是见面礼,二人诚惶诚恐不肯收,推了几回,是平宝儿上前硬塞到二人手里,又道:“这样见外,小姐是要生气的!”二人才收了回来,领着三人进屋。 绕过点心铺子,后头便是那座二进小院,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子糕点的甜香。宋研竹觉得自个儿的肚子都饿了,抽抽鼻子,初夏见了,莞尔一笑,赶忙问道:“李嫂子在做什么好吃的,这样香?” 张氏忙道:“厨房里正蒸着七彩水晶盏,再蒸上一刻钟便能出锅了,一会我给小姐送些过去,新出锅的才是最好吃的!” “那敢情好!”宋研竹笑道:“七彩水晶盏?真是好听的名字,听着名字就觉得好吃!” “我也觉得好!”张氏憨憨一笑,道:“可惜名字不是我们两夫妻取得,是头几日,隔壁来了个书生,替我们取得。读书人就是不同,什么凤凰丝饺子、什么鸳鸯芝麻酥……一个比一个好听。自从换了名字,我们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李旺扯扯张氏的胳膊,道:“净说这些干啥……小姐也该累了。” 张氏捂着嘴道:“我说着说着话就多了。小姐您先进屋歇会,我做了饭菜,一会给您端屋子里来?” “好。”宋研竹点点头。走进屋子里一看,陈设虽然并不精致,可胜在干净,走近了,被褥也是崭新的,闻上去是刚晒过太阳的味道,透着一股子温暖。屋子里一应洗漱用具都是新的,桌上还放着时令的水果。 初夏和平宝儿也很是满意,动作迅速地将东西安置好,过不多时,张氏便将吃食送进屋中,饭菜都是家常的,只那道七彩水晶盏很是好看,吃进嘴里甜而不腻,爽滑弹牙,很能消暑,宋研竹不由地多吃了两颗。 这样连着住了几日,宋研竹便发现,这两口子很是不错。寻常人家的夫妇,在他们这个年纪总要吵闹拌嘴,他们却不,每日里天不亮便开始忙碌,宋研竹还未醒来便能闻见满屋子的糕点香,白日里李旺看铺子,张氏便在后院收拾东西,伺候宋研竹。到了夜里二人收拾好了铺子,张氏会做上几道菜,二人会坐在一块浅酌几杯,很有一番意趣。 张氏二人瞧见初夏和平宝儿还有些生疏,不敢开口叫他们一块吃饭,奈何平宝儿是个自来熟,白日里没事儿便去厨房给张氏打下手,一来二去几个人混熟了,几个人也就聊开了。 “李大哥人还真是不错。”平宝儿麻利地递上自个儿做的七彩水晶盏,宋研竹吃了一口,欣喜道:“你这偷师偷得倒是挺快!做出来的东西快有李大嫂一半好了!” “才一半啊!”平宝儿苦着脸道:“我都是按照李大嫂说的做啊,到底差在哪儿了呢?” 宋研竹笑道:“人家做糕点做了这么多年,哪儿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学几天就能学会的。” “那倒也是。”平宝儿又欢喜道:“李大嫂说了,过几日便教我做芙蓉酥。” “人家独门的秘方都教给你了,所以你觉得李大哥人好?”宋研竹绕了一圈将话题绕回李旺身上,平宝儿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我不说才对您说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没有孩子么?” 宋研竹饶有兴趣地“嗯”了一声,平宝儿压低了声音道:“李大嫂说,她的身子怀不上孩子,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用,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啊?”宋研竹略微有些惊讶,平宝儿点点头,正欲说下去,外头忽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摔砸东西和男子低低的哀求。 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