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说不准。” 一壁说着,一壁提起酒杯谢宋研竹,宋研竹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这一顿是宾主尽欢,平宝儿顽皮,缠着张氏道:“李大嫂,你和我李大哥怎么会成亲呢?” 想起往事,张氏脸一红,几杯酒落肚,话头也开了,眯着眼笑道:“你李大哥和我当年出自一个村子,打小我就以为他讨厌我……你别看他这会好,年轻时候他就跟黑面神一样不苟言笑,瞧见我就板着脸,我瞧见他便犯怵。那会年岁不好,柴米又贵,家里养不起这么多孩子,便将我们都卖了,可巧,都卖在金家,都是出自一个村子的,互相帮衬的机会就多,一来二往便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后来金家大爷便作主让他娶了我……” 她说着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后来我才知道,他呀,那会一直板着脸,是因为见了我就紧张。他以为我也讨厌她,所以心里害怕,一害怕,脸就更臭……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让我能了解他,可能真就错过了。” “李大哥现在挺能说的呀!”初夏捂着嘴笑道,张氏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初夏是在打趣她,脸虽红,却仍说道:“刚成亲时,我们俩都不说话,话都闷在心里,差点都要闹和离了,后来我便对他说,若要长久过下去,闷着是不行的,我又不是神仙,猜不透他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他有什么想法一定得告诉我,否则我就不跟他过了!他一害怕,往后就什么都对我说了……年岁一长,便有些没脸没皮……” 宋研竹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心头忽而一动,眼前忽而浮现前一世陶墨言那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一世的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她分明记得,即便最初他不喜欢她,即便最初是陌路,但是他待她一直彬彬有礼,如对所有的陌路人一样。 后来她嫁给了他,即便是不如他的心意,他也只是有些恼怒,而后相敬如宾。 及至后来,冰雪渐渐消融,在一点一点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到她的变化,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陶墨言能喜欢上她。他想教她画画,教她防身之道,教她待人处事,甚至想要带她去杏花林,带着她去了旁人甚少踏足的清泉山庄…… 她以为一切都将发生变化时,他为何对她变得厌恶…… 赵思怜……是因为每每他出现时,她都在疑似“欺负”赵思怜,让他心生厌恶?因为她性情大变歇斯底里,还是因为……他当真爱上了赵思怜? 问题的症结究竟在赵思怜的身上,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她所未知的罅隙? 那张床呢? 宋研竹心渐渐凉下来,前一世的一切变得模模糊糊,当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她生辰那日,陶墨言请来戏班子为她过生辰,转眼却和赵思怜躺在一块。 当年的戏班子被她理解为欲盖弥彰,可若仔细回想,他二人却是衣衫齐整地躺在一块……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愤而离去,她索性关闭了院门,从此不愿见他。可那之后,初夏分明说过,陶墨言曾经找过她,当年她愤怒万分,发誓从此不再对陶墨言上心……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宋研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平宝儿觉察不对,拦下她的酒杯,她似是清醒地亮着一双眼睛,摆摆手道:“放心,醉不了。平宝儿,你和初夏两人在这陪着李大嫂喝酒,我去屋子里躺会!” 初夏忙要起身,宋研竹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 初夏赶忙噤声,宋研竹满意地点点头,平宝儿眼珠子一转道:“小姐,我要出恭,随你走一段吧。” 宋研竹点点头,走出门时,已经彻底醉了。平宝儿扶着她进了屋子,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胡话,仔细听,像是在自言自语问道:“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平宝儿听不明白,见她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有些难受的样子,起身道:“小姐,我去给你煮些解酒茶来,你乖乖躺着,可千万别乱跑!” 宋研竹低低“嗯”了一声,平宝儿赶忙去了厨房,待她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