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相桑旬早就猜到,因此此刻也不觉得意外。 想了想,她问:“爷爷发脑溢血时只有你们俩在……他发病也是因为你们两个?” 过了很久,青姨才缓缓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坦率,桑旬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那这些话,你不应该只对我说。” 桑旬喝了一口咖啡,才说:“你还应该告诉家里其他人,是你们冤枉我污蔑我。” “我会说的。”青姨声音涩然,眼眶通红,大概是真的觉得悔恨,“我明天就去告诉所有人。” 桑旬先前被青姨冤枉污蔑,可此刻她又在自己面前这样沉痛忏悔,自然觉得心情复杂,过了好半晌,她才拍拍青姨的手背,说:“好,青姨,谢谢你。” 老爷子现在还昏迷着,生死未卜,没有人能拆穿他们,青姨也不是非要说实话不可。 桑旬还是觉得感激的。 青姨走后,席至衍从旁边桌过来,方才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仍说:“那明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桑旬皱眉,“你不是要去苏州?” “先让樊律师过去。”他握住桑旬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过去。” 桑旬正要点头,外面马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因为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转头便看见外面大街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前似乎还倒着一个人,轿车司机已经从驾驶座下来了,旁边也渐渐有路人聚集起来。 桑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转头与席至衍对视,他的眼中有与她一样的担忧。 两人跑出咖啡馆,挤开在一边围观的人群,看见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人。 赫然正是青姨。 又是忙乱不堪的一夜,桑旬打了120叫来救护车,终于将青姨送进急救室。 她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坐下,斟酌片刻,便给三叔拨了个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请他过来看一看。 肇事司机也一同跟来了医院,旁边的交警正在做笔录。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对肇事行为供认不讳。 交警冷着脸问:“喝了酒还敢开车?” 肇事司机唯唯诺诺:“……今天应酬时喝了几杯,我没想到她突然冒出来……” “你看看刚才那地上的刹车印——”交警怒极反笑,“你都开到120公里了,还怪别人突然冒出来啊?” 肇事司机低下头,不敢再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