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上,垂在怀里,这样两只手都被解放出来,她是两面开工,一边摘棉花一边往前走,几乎不停步,没多会儿就把乔西吴戈一群人都远远地抛在了后边。 “小秋,你摘的也太快了吧!”乔西好不容易摘完一棵棉花,一抬头小秋跑出去十多米了,登时觉得备受打击,忍不住哀嚎一声。 小秋闻声回头,这才发现其自己一不小心太投入了,完全当成了在家里时干活,打击到身边这些农活菜鸟了! 很无奈地抿抿嘴,小秋不得不折回来,接应乔西,顺手也帮着吴戈甚至秦戎摘一些,那几个人在小秋的刺激下,都弯着腰专心致志地摘棉花,尽力仔细尽力加快速度,慢慢熟悉了之后,还渐渐地说笑起来,干活的气氛也轻快愉悦起来,不时地传出一阵笑声。 小秋一个人几乎摘四五垄棉花,自然书包满的也最快,她第三趟跑回来倒书包,隔着几步就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正蹲在笸箩旁,手伸在笸箩的棉花里边,一边做着什么,一边向四周张望着,看上去就觉得……鬼祟! 小秋个子矮,又站在高大的棉花植株中间,她能看见贺勤,贺勤蹲着往上看,却没注意到小秋,心里砰砰跳着,一边飞快地把书包中没挑拣干净的脏棉花抓出来,飞快地塞进笸箩底下,用笸箩里的干净棉花遮住! 他的手大,两三把就把书包里的脏棉花掏空了,全部埋进笸箩底下,完了还将书包翻过来,往笸箩里抖了抖,没有残余的棉花,却又掉出一些枯叶子碎片! 棕褐色的枯叶碎片落在雪白的棉花上,就像一点点脏污,特别刺目。 贺勤大概也觉得心虚,脖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转身逃离现场,书包却不小心被笸箩边挂住,拉扯的笸箩挪动了一下,几乎打翻,贺勤的脸色都吓白了……几片棉花叶子就那么难挑,他无法想象一笸箩棉花都打翻弄脏了是什么后果。若是让他一个人挑拣干净,他怕自己会挑拣到天荒地老去啊! 将书包从笸箩上摘下来,贺勤的腿脚麻木,一下子没站起来,又摔了个屁股蹲,然后才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拖着一条麻腿,一瘸一拐地窜进棉花地里,找着自己的两垄棉花,装着认真仔细地去摘棉花了。 他走远了,小秋才缓缓从棉花地里站起来,目光湛湛地看看已经弯着腰在地里摘棉花的贺勤,又回头看看被贺勤彻底污染了的一笸箩棉花,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或许只是一时侥幸,却不知道,他这三两把的小动作,会给人添了多大麻烦?而且,一经污染的棉花,在摘干净棉花纤维也会受到影响,收购时很可能降等,一笸箩棉花得百来斤,每斤降几分,也是好几块钱呢!一个村民辛辛苦苦干一天活挣的工分有时候也不足一块钱呢! 小秋默默地走到笸箩边,将贺勤埋进来的脏棉花小心翼翼地捡出来,尽量缩小污染的范围,然后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将脏棉花都装在草帽里,直到把笸箩里受污染的部分全部清理干净,这才捧着比贺勤埋进去的量大了不止一倍的棉花来到旁边的树荫下,坐下来,开始耐心地摘拣里边的碎叶子。 经过贺勤的抓埋揉搓,枯叶子真正地碎成了渣渣,大的一两平方毫米,小的只有芝麻粒儿大小,小秋需要把一小团棉花拿起来,凑到眼前耐心地摘拣。 乔西左等右等不见小秋回来,看看自己的书包里也差不多满了,就招呼一声往地头走来。 她径直走到笸箩边却没看见小秋,倒下自己书包里的棉花一回头,才发现小秋坐在旁边的树荫下摘着棉花。 乔西很奇怪:“你摘的棉花还需要再拣一遍?” 她亲眼看着小秋摘棉花又快又干净的,而且,两手配合极好,偶尔沾一点点枯叶杂草,也立刻就摘干净再往书包里装的,怎么还需要拣?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己摘的棉花,若是小秋的还需要拣,她摘的那些岂不是得全部返工? 小秋也正好挑的眼花,借着乔西问话,干脆抬起头来放松一下。 她无奈地笑笑:“不是我摘的。” 乔西一脸惊讶,随即皱起了眉头道:“谁摘的,怎么让你在这里挑?” 谁摘得棉花不干净就是谁的责任,返工挑拣自然也是那个人的事情,凭什么这么辛苦的活儿要强加到小秋身上? 乔西下意识地想到了有人欺负小秋! 小秋垂着眼睛沉吟了片刻,然后抬眼看像乔西,微微笑道:“我也没看见是谁……可这样的棉花丢在笸箩里,会把那一笸箩棉花都弄脏了,到时候送去收购站的时候,会影响到评级,会少卖不少钱呢!” “居然有这种事?你……唉!”乔西恨其不争地瞪了小秋一眼,到底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然后气呼呼地转身,直奔在地里摘棉花的赵锐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