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全神贯注在一枚枚银针上,那细如牛毛的小小银针,每一个细微的颤动,都不会遗漏,然后根据这细微的变化,来判断在最好的时机,介入治疗,或调整银针的深度、或增强银针的颤动、或用艾灸……种种措施手段,无不是为了取得最适宜治疗效果。 对,治病用药不同于其他,多不得少不得,只求‘适宜’。不至于治疗力度太重,反伤了病人身体的根本;又不会治疗力度不足,达不到预期的治疗效果,延误了病情。 郑秋实看着小秋专注地操作着一套针,眼尾扫过那边已经少了许多怀疑的两个人,嘴角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再转回目光落在小秋身上,他又禁不住暗暗叹息:这孩子做事认真专注是极难得的,别说与她同龄的孩子,就是五六十岁,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老人,也能少能够做到这般宁静。 只是,这般容易用心专注某一件事,万一将来感情上也如此,只怕容易受伤……他可不想自家小徒弟‘慧极必伤’,或者‘为情所伤’。 看来,以后,关注孩子学业的同时,还要多注意注意她的生活和感情了。 中药和针灸双管齐下,这位老人的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 小秋初见到这位老人时,脉象弱气血虚,神志也处于半昏迷状态,诊脉施针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一套针扎完,提了针,这位老人竟悠悠醒转过来,王宪永和蔺医生都激动不已,急急地赶到老人床前问询。郑秋实退后一步,小秋则直接用目光询问师父,得到郑秋实点头允诺后,俏没声儿地退出屏风。 外边的桌上,办事人员已经按着郑秋实的方子取了药回来。方药没有混合,而是按照郑秋实的要求,一味药一味药地单独包装了。 小秋将一味味药的包装逐一打开,鉴定药材品种质量的同时,也判断一下炮制合不合要求。 数十年间,西医兴盛成为主流,流传几千年的中医中药反而被逼的一退再退。原本中医中药师徒传承的传承体系破坏殆尽,虽然有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学校,浩瀚渊博,却又良莠杂陈的传统医学,又怎么是短短几年时间能够吃透深入的呢?学校里所教的就是那几本教材,可临床上病症万千,而病机病因乃至病情的发作发展,更是千变万化,学医不精,甚至仅仅只了解了个皮毛,又怎么可能真的能看病,更不用说救命啦! 辨证施治,辩证用药,乃至施针用灸,种种手段,都没有具体的明确的可以量化的标准,太多东西需要医者用心体会用心把握,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医学传承破坏,就好像大树挖了根,即便仍旧竖立,却只能一点点枯死。 扯得有点儿远了,再说小秋之所以如此费时费力地逐一检验药材,也是为势所迫。 中医中药传承破坏,在中医是名医越来越少,国手更是一日一日凋零,中医后继无人。体现在中药上,就是中医不知药不识药,只知道照着书开方子。 第七百零一章 而从事中药的人员也大多只是接触成品药材,很少再有人走出门,下地上山辩药采药,炮制也越来越简单,一味追求效率而简化工序……在记录的药材就有数千种,几乎每一种药材都有几种不同的炮制方法,不同的炮制方法,其药效也大步相同,比如麦芽一味,生麦芽通经下乳,熟麦芽则是回乳的,由此可见中药材炮制之重要,容不得半点儿随意和简略。 小秋逐一确定了药材和炮制规格后,挑出一味药的规格品种不对,不是他们要用的。另一位药的炮制不够严谨,用的辅料有掺杂,品质不够,可能会影响到成品药效。 这两味药又着人重新更换回来,确定无误后,郑秋实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边,小秋已经着手熬药,先煎后下不一而足,又半个小时,汤药熬好送进去,老人自己很顺利地服了药,让王宪永等人高兴不已……这之前好几天,老人可是连西药片儿都无法吞咽了。 服用汤药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老人再次沉沉睡去。郑秋实又进屏风后诊了脉,确定老人病情确实有所缓解,师徒俩这才离开疗养院,又被送回大院。 如此三天,连续施针用药,老人的病情逐步缓解。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昏睡状态的,如今,每天至少有四五个小时是清醒的了。 郑秋实打了汇报:继续施针已经疗效不明显,接下来,只能用汤药进一步调理。 至于病情,其实早在郑秋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已经不可能治愈,不过是缓解病情,减轻痛苦,延长时间罢了。 申请递上去隔了一天,也就是施治第五天,郑秋实和小秋再一次用完针之后,没等小秋退开,老人就张开了眼睛。 看见给他操作治疗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老人多少有点儿意外,却很和蔼,因为患病浮肿比较严重的脸上,表情慈和,嘴角甚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小姑娘不错,好好学,争取把咱们国家的传统医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