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谢王氏最后关头,突破了三从四德的心理防线,帮着一起,还真的有可能被谢老爷跑了。 “少爷,你和人打架了?” 在后厨里偷摸哭了半天,絮儿实在难受,又走回前院,打算和少爷道歉。没想到看见谢黎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脸色青紫一片,心里大惊,叫了出来。 谢黎回头看她,不在意道:“被老爷打了几拳。” “老爷怎么这样!” 絮儿大恼,心里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谢老爷生出埋怨——少爷好看的脸,他怎么忍心下手。 “少爷,我去找钱嫂子拿药,你等我,我给你上药。” 絮儿一溜烟跑去后厨。 谢黎:“……” 谢黎收回欲叫住她的手,掩唇轻咳一声,露出笑意。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书房里面有药呢? 和钱嫂子这种下人用的药相比,谢王氏给儿子准备的药,自然是春田镇上最好的,可是念在絮儿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他还是不说了。 就这样,谢黎在絮儿的毛手毛脚下上了药,脸皮都痛红了。 他可以忍住不叫出来,脸皮却很诚实,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偏絮儿还没有察觉,天真无邪问:“少爷,老爷为什么要打你啊?” 谢黎不经意道:“没什么,他要拿钱出去喝花酒赌钱,我反驳了一句,他不高兴,打了我几拳走了。” “啊?”絮儿露出震惊的目光,“少爷,你……你竟敢和老爷这样?” 天地君亲师,皇帝之下,父母为至亲,是最大的存在。絮儿就算没有上过学,也知道爹娘最大,不能反嘴,可是谢黎竟敢和老爷争执,她一方面觉得不对,一方面又觉得干得漂亮,语言混乱,说不出话。 谢黎也是知道这个默认的条例,昨天才没有和谢老爷起冲突,没想到他不知死活,犯到谢王氏的嫁妆首饰上,还把她弄哭了。 谢黎自然不肯饶他。 至于这次突发事件如何处理,他也想好了。 谢黎打算让谢老爷这个人消失一段时间,反正絮儿和钱嫂子都在后院,不知道正院发生了什么,只要他糊弄过去,谢老爷这个人消失个半个月都不会有人问。 谢老爷这个人,常年在花楼打混,不到没钱不会回来,家里都习惯了他的不见踪影。会问的也只有谢老爷的狐朋狗友,这些人更好忽悠,只要说一句谢老爷去通州游玩,他们自然相信。 “他做的不对,我自然要劝他。” 脑海中思绪万千,谢黎都没说出口,语气轻松地打算安慰絮儿,还没开口,冷不防絮儿又给他上药,痛得他“嘶”了一声,连忙干笑着推开她的手。 “可以了,不用上药。你去和钱嫂子说一声,老爷出远门了,半个月内不用准备他的饭菜。” 这个计划,需要将钱嫂子一起瞒在鼓里。 絮儿嗯了一声,不舍地放下药盒,下去传话了。 直到人没影,谢黎蹭地站起来,从脸盆架上拿了一块手巾,擦去脸上药膏,松了口气。 实在太痛了。 于是,做好晚膳的钱嫂子收到了一盒来自于少爷的药膏。 她不明所以,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谢谢少爷。” 谢黎摆手:“不用谢。絮儿应该和你说了,老爷出远门了,家里半个月不用准备他的饭菜。” “说了。”钱嫂子圆圆的脸上露出喜色,“这下夫人有一段时间松快松快了。” 没想到连钱嫂子都看出来这一点,谢黎笑了笑,负手身后,晃晃悠悠去正院见谢王氏。 “娘,他老实点没有?” 谢王氏正在窗棂边看着首饰发呆,听到敲门的动静,吓了一跳,听出是谢黎,才松了口气:“黎哥儿吗?进来。” 谢黎推门而进:“他还老实?” “挺老实的,而且藏在床帐后面,一般人看不见。”谢王氏指了指方位,有些不放心道,“不过,黎哥儿,我们真的要把你爹绑着?” “娘想放了他?” “他毕竟是你爹……” 谢黎叹气,其实捆住谢老爷,他身上挡着很大的风险。只要谢王氏一时心软,放跑了谢老爷,到时候他这个忤逆的不孝子就要下大狱。 后面他动手了,赌得就是谢王氏对自己的爱护之心。 这时候,面对心软的谢王氏,他耐下心解释:“娘,你觉得爹有良心吗?” 谢王氏愣住:“他?” “他没有!”谢黎替谢王氏回答了,接着道,“你要是放跑了他,他第一个去衙门告我们。” 谢王氏一愣,露出苦笑。 “唔唔。”床帐后传来动静,透出一股不甘心。 谢黎皱眉,走到床帐后面,掀开屏风,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谢老爷:“你叫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