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不语,手也不放回去,就看着洵青,眼睛湿漉漉的。 僵持一阵,洵青终是叹气,伸手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粒药丸来递到夏暖手中,夏暖对着洵青笑起来,生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清心丸塞到云涯口中,做完这一切神色复杂又看了看云涯,起身拿手帕擦掉手上沾着的血。 “我们走吧,洵青。”柔柔笑着。 下山路上。 洵青:“郡主你救他干嘛,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夏暖默了片刻,说:“他倒下前口型在说救命。” 洵青:“万一不是好人怎么办?” 夏暖歪头,笑的娇憨,讨好道:“反正也打不过你嘛。” …… 云涯是被水千一巴掌扇醒的,他望了望天上偌大的月亮,又看了看自己副堂主冷若冰霜的脸,问:“我们都死光了?” 水千不为所动:“堂主,是我们找到你了。” 云涯长吐口气,仰面看看月亮,半晌,骤然骂道:“你们这他娘什么速度,等你们来救老子不早死透八百遍了!” 水千道:“堂主,祸害遗千年。” 云涯大字型不变:“我中毒了!” “恩,目测有人解了。” “解了?”云涯挑眉。 “解了!” 云涯又看月亮,神色有些迷惘,轻哧一声:“头一次这么大恩情。” 水千一脸困惑看着云涯,他也不解释什么,嚷嚷:“看这么看,还不把我抬回去!晾这儿晒成干尸呢?!” 柳月挂在树梢上,半夜夏暖迷迷糊糊醒来了。 才爬起来,只觉得喉咙有些痒,一口吐出,才舒缓些,夏暖以为自己又吐药了,但是当洵青拿着蜡烛愣愣站在原地的时候,夏暖才意识到什么。 低头看去,是血。 安阳王府半夜,人声鼎沸起来。 ☆、瘟疫·一回 三年后。 秦楚馆。大夏断袖云集之地。 “堂主,人到了。”水千对云涯说,顺手将五花大绑的头牌往前面一推。 一副吊儿郎当的支着腿斜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抬起来脸,春水潋滟的眼惑人,左眼角下的那颗朱红的泪痣更是将人衬得颠倒众生,头牌痴看着,这种雌雄莫辩的长相,怕是大夏也没几个。 云涯对着这视线皱皱眉头,慢慢起身坐直,右手捏捏眉心,睡不好确实有些烦人。 云涯挥挥手,立在一旁的水东立刻一击将那头牌打晕过去。 “水西回来了吗?”云涯开口。 副堂主水千摇头:“还没。” 云涯想了想,又问:“城北的流民怎么样了?” 水东此时答复:“每天早晨开城门让康健的流民进城,而染上疫症的流民,近几日没有人要求进城了。” 大夏今年边关饥荒,不断有流民们跋山涉水来到京城投奔亲戚,从二月末就陆续有人进城,直到现在三月将尽,人更是只多不少。若单单只是流民倒还好,可是饥荒伴随的瘟疫越来越严重,也有不少染病的坚持到了京城外,京中毕竟贵人多,这批流民断是不能放进来的。 “等这儿我私事了了,去北门看看。” 水千接口:“你是怕有暴动?” 云涯似笑非笑说了句:“事若反常必有妖。” 端起茶几旁的浓茶喝了口,云涯道:“对了,今年好像通商贸易开得早,听说几年没来的那个大户也来了大夏,到时候让水南再去问问那颗宝石是不是他们那儿流出来的。” 水千倒是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了朵艰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