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看她一眼,“让我陪你,这样,安全。” 这样,也让人安心。 ***** 焕然接起电话,蝌蚪的沙哑嗓从那头响起:“然哥,都一个星期了,在单位过得怎么样?” “挺好。” “吃的习惯么?” “习惯。” “住的呢?” “还行。” “一屋都是男的啊?” “滚蛋!”焕然低声骂了句,换了只手拿电话,“有事说事,我们中午就休息半小时!” “行!”蝌蚪利索应答,“告诉你一件事,小果儿好像有男朋友了,开一辆红旗轿车,岁数挺大的,估计得有三十多,黄白脸,个子特高,比你还高,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梳着特务头,这几天总送小果儿到胡同口......” 第二天,焕然以肚子疼为由跟单位请了假,骑上自行车就奔了理发店。到了那儿才知道田果今天休息,然后掉头顺着马路一直向东,顺着永安里大街就到了秀水。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跟着人群往里走,田果摆摊儿的位置他知道,别看就来过一次,却跟钉子似的镶在了脑袋里。 狂喷了十分钟,田果终于把两件t恤以十元一件的价格卖给了两位亲爱的美国大妈。 大妈走后,田果把钱递给张莉,却见对方抱着保温杯坐在马扎上半天没反应。 “莉姐?”她晃晃手里的钞票。“拿钱啊!” 张莉苏醒过来,扫眉搭眼接过,把田果那一部分提成递给她,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问:“小果儿,我那天除了喊石洋‘小六子’,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怎么,你还怕他杀了你?”田果看着她笑,“姐,你焦虑过度了。” “有吗?”张莉默默表情痛苦的脸,“其实我不怕他杀了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一个痛快的也挺好。我就是怕他玩阴的,不择手段折磨我。” 田果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张莉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就是还没醒酒。正整理行军床上的衣服,一个人站到了她面前,黑不溜求的一张脸,眼睛炯炯有神的让人生厌。张莉招呼道:“小兄弟买什么啊?衣服,裤子,姐这儿都有!价格好商量。” 那人不说话,眼睛只盯着田果。 田果也看着他,两人跟斗鸡眼似的。张莉这时才看出端倪,走出别迫害妄想症她认出眼前皮肤黝黑的男人是跟田果住在同一条胡同的钮焕然。是姓“钮”吧?她记得田果说过,这人脑子有病——皇族傲娇后遗症。 “你忙么?”还是焕然想开了口。 “忙。”她懒得说话。 “等会再忙行吗?”沉默一瞬,他说。 她摇头:“不行。” 张莉扑哧一笑,跟看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端起杯子喝口水决定装聋作哑。 看她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他有些不知所措,像是考试做到一半,忽然发现走错了考场。过了半响,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叠衣服。 “你有病啊。”她不满,伸手抢回衣服。“弄脏了这衣服还怎么卖?” “我洗过手了。”他低声说。 第一次,她没在那张黝黑英俊的面庞上看到唯我独尊的神气,一瞬间她有些心软,衣服扔到一旁,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钮焕然心想米田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莉,露出为难表情。 张莉懂,起身拍拍裤子,笑道:“你们聊,我去趟厕所。” “现在能说了吧。”等张莉走远了,田果放下手里的衣服,冷冷地看着焕然。 焕然脸热,来时想了一肚子的话此时一个字也蹦不出。他想问她这一个礼拜过得好不好,还生气吗?还想告诉她,其实他每天都在想她,炼钢时,吃饭时,休息时,就是梦里也有她。 就是再傻,焕然也明白,自己这是喜欢上田果了。 他不说话,田果就等,倒要看看往日里那张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嘴此刻能说出来什么。 她想,只要他不用“地不起”三个字做开场白,她就愿意勉为其难听下去。结果,他嚅嗫了半天,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果儿,那天我疯了,对不起......” 对不起你大爷!田果把手里衣服一甩,指着焕然鼻子大喝一声:“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