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逼。” 老张笑,抖抖烟灰,说:“跟你差不多。少了一颗牙,不过你手法更狠一些,那小子虽不是对手,但也不差,对了,他是干嘛的?” “他以前学过武生。”石洋在军队大院时跟爷爷的部下学过擒拿和柔道,平时跟哥们也就是打着玩,没下过死手,但今天他是真急了,只是没想到钮焕然也挺厉害。石洋舔舔嘴唇,还是一股血腥味,而且牙齿也松了。 老张的意思是先把钮焕然关几天,杀杀他的锐气,而且他进了一批外国垃圾,如果真较真,他完全可以被判刑。况且,以石家的势力,这小子的下半生不会活得踏实。 “他?”石洋冷笑一声,满脸不屑,“我还不至于在他身上耗费时间和精力。” 老张点点头:“也对,那样太掉身价,石头,那你说吧,到底把他怎么办?” 石洋抽一颗烟,又沉默了半响,最后说:“算了,让丫走吧。” “什么?” 石洋起身,冰袋扔在桌子上,“我说,让丫走吧。”见老张还要问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牙疼,别他妈跟我说话,你先把他放了,回北京前我再联系你,走了。” 老张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抽上一根烟。 这是石洋? ☆、第104章 石洋走出派出所大门才想起点上一根烟。手在裤兜里掏半天,妈的,真疼! 方远正在深圳出差,开车过来接他。而小浩已经站在门口了,他伤得不重,就左眉骨被打破了,贴着医用白胶布。方远从车上走下来,看见石洋的那一刻,差点叫出来:“打得这么重?!” 小浩刚要说话,石洋伸手一拦:“先上车,一会儿酒店再说。”md!亏了深圳这边没狗仔,不然父亲看见自己这幅德行,不知又愤怒成什么样子。 等他们上了车,焕然才一瘸一拐地从派出所走出来,身旁跟着老张。 “小子,算你命大,往回推五年,你甭想活着出深圳。” 焕然不说话,除了心里愧疚,还有就是石洋下手也够狠,打得他嘴角肿了破了,动一动就钻心的疼。 车里,小浩看见焕然走出来,气的咬牙,回头看坐在后排的石洋说:“哥,说吧,是废了这小子的手还是脚?放心,这次我亲自办,绝不留后患,保准让丫活不踏实。” 石洋看着活动手腕的小浩淡淡说了句:“先让我把烟抽完。” “你爸叫钮新国对不对?”门口,老张忽然问。 焕然一愣,“……对,您认识他?” 老张抽口烟,没回答问题,而是继续说:“他以前是刑侦总队的,破过不少大案,左肩和右臂各有一处刀伤,额头和左腿是钝器伤,右手手腕在云南执行任务时被子弹贯穿过,后来再也拿不了qiang,但拿别的东西应该还行吧?” 焕然惊讶,看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一脸崇敬地谈论自己的父亲,已经忘了点头。 老张把烟掐灭,看着焕然有点恨也有点心疼,“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是钮哥儿子的份上,就算石洋饶了你我也不会饶你,那些衣服是垃圾,你拉回内地准备卖给谁?都说虎父无犬子,可看见你,让我有点失望,你的混劲儿和不讲理像你父亲,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糊涂,他的心永远摆在当间,而你……”无奈摇摇头,“比他差远了。” 焕然无言以对,没错,他比父亲差远了,他自私自利,心胸狭窄…… “我错了。”焕然低下头,心中对自己产生了一股极大的失望还有厌恶。 老张叹口气,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然后回了屋。 天空阴霾,像是要下雨,焕然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去哪儿。不远处,石洋的车就停在大门口,他琢磨了一瞬,决定走过去道歉。下午是他糊涂先动了手,自尊不能当饭吃,他不求石洋能原谅,但想到刚才老张意味深长的眼神,焕然觉得自己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得敢作敢当。 就快走到大门口,一个黑影忽然闪进来,然后一头撞进他怀里。 “小果儿?你……怎么来了?”是做梦吧?焕然惊讶不已。 田果抬起头,看着满脸伤痕的焕然,目光里有心疼也有愤怒,打他肩膀一拳,用哭腔说:“你疯了吧,不就是几箱破衣服,明明是你错了,干嘛跟人家打架!”其实田果是为了雅子的信来的深圳,没想到刚把行李放在招待所,就听隔壁几个倒爷说焕然在港口跟人打架的事,仔细一问,打的人居然是石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没有道德底线啊!”田果愤怒的拳头一下一下捶在焕然身上。她真快吓死了,那可是石洋啊! 一拳打在肚子,一拳打在胸口,然后反复交替,焕然额头冒汗,努力忍着疼痛任由她打。 终于,田果打累了,抬手擦了把眼泪。 “对不起。”焕然低声说,然后把她轻轻拉入怀里,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细软的头发,下巴抵在她额头。 “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