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魏宅那似坍塌的动静,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她去过他的寝房,对里头的构造略有了解,赤亡太过锋利,怕伤着他她特意避开了他的床榻,她记得他床榻旁边有一根柱子来着,且她那一刀留了些力道,应该不会损伤其他物件才是。 难不成她记错方向,亦或是失了准头? 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毁了一间屋吧。 所以,应当与她没有关系。 她当时虽听得动静,但离得不算近听不出具体方位,或许坍塌的并不是他的寝房。 姜滢心中略安,便睁眼问道:“祖母可有派人过来?” 青袅低声回道:“申时来过,奴婢便说姑娘晚些时候过去。” 姜滢听出青袅声音中的沙哑,偏头望去便见青袅双眼发红,她微微一愣后,余光瞥见了自己手臂上的那道伤,顿时便明了,心中一片温软:“那都是早年的旧伤,无碍的。” 青袅闻言鼻尖又是一酸:“可姑娘家身上留这些疤痕,总归是不好看。” 姜滢若说不在意自是不可能,但她只笑了笑,反倒安慰青袅:“放心,我已擦了好些日子的祛疤药,如今已淡了不少,再过个一年半载年,便能彻底淡化了。” 她这话并非只是安慰青袅,她用的祛疤药名唤溯香,是逢幽阁内部供给的药,能彻底祛除疤痕。 只是价格昂贵,且过程有些煎熬,每过一段时日伤口便会痛痒难耐,仿若万蚁蚀心,就像是用刀子将疤痕挖去再重新长好一般,好在一两月才会发作一次,忍一忍便过去了,等伤疤彻底祛除停了药便不会再有这些反应。 虽煎熬些,但对她来说,值得。 青袅并不知过程艰辛,听闻可以祛除自然开心:“真的能除掉吗。” “能。”姜滢看了眼她,打趣道:“呀,我们青袅多么稳重的人啊,怎么还落泪了。” 青袅忙转头擦了擦眼角:“哪有,奴婢只是被热气熏了眼睛。” 姜滢自然不会拆穿她,笑了笑道:“起身吧,去寿宁堂。” 虽已过了时辰,但万一祖母还在等她。 “是。” “药在床边的小匣子里,你帮我取过来。”姜滢又道。 青袅颔首应下,快步去去了药。 上药时,青袅才恍然明白:“原来姑娘身上的香气是药的味道。” 她就说呢,姑娘平素不爱熏香,可身上却一直有一股香味。 姜滢闻言微微一怔,半晌没再说话,等上完药后她才道:“明日起,我所有的衣裳都熏香。” 青袅有些讶异:“姑娘不是不喜欢熏香?” “此药并不常见,香气特殊,还是遮掩些为好。” 虽然不一定会碰上认出它的人,但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况且...... 姜滢想起明郡王身上那股冷香,若是那般好闻的熏香,她也不是不喜欢。 “熏香选淡些的。” 青袅应下:“是。” - 姜滢到寿宁堂,果然见老太太房里还未熄灯。 她驻足立了片刻便上前。 王妈妈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远远见着姜滢便赶紧进屋通报:“老太太,六姑娘过来了。” 姜老太太闻言直起身子,面色复杂道。 “快叫她进来。” 滢丫头这些年虽不与她亲近了,但向来是说话算话,说好晚饭时候过来却迟迟不见人,多半是被绊住了,眼下情形能绊住她的人,不用想也知是谁。 姜滢进来后屈膝问安:“祖母万安。”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末了眼底带着不明的异样:“来,过来祖母身边。” 姜滢乖巧应是。 王妈妈适时的搬来矮凳后,便退了出去。 临出门前与老太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姜滢何等警觉,自然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但她只当不知,乖顺的坐在老太太跟前。 “这几日,可还好?” 老太太拉着姜滢的手,踌躇半晌后轻声问道。 姜滢去魏宅时便嘱咐过青袅,对祖母与父亲可说实话,是以老太太自是知晓姜滢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