烆沉声应道:“是。” 萧瑢吩咐完后,看向勇昌侯道:“西北乃禄王所辖封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朝廷却未收到任何奏章。” 勇昌侯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看着萧瑢。 萧瑢便直接问:“侯爷的内应是否可靠?” 勇昌侯闻言面色略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才道:“心腹,可信。” 不错,信确实是他在西北军中的内应送来的,不过这种事哪个军中都有几个,也不是为了要做什么,只是作为武将,总不能对其他军营一无所知。 他的营中也一样有其他营的内应。 “军饷已经拖了三月,为何信如今才到?”萧瑢问道。 勇昌侯如实回答:“自去岁十一月开始,军中对外的信件就管的格外严,家书都被断了,更遑论往出来送密信,月中雪停后,军中发了粮草,管束稍微松懈,他趁乱送出来的信。” 萧瑢听完没再继续问。 无风不起浪,若西北安宁,那人没必要撒这弥天大谎;而反之,纸包不住火,要真有此事定能查到端倪。 “若如侯爷所言,眼下西北尚还不知消息泄了出来,我们可趁机一探究竟。”萧瑢道。 勇昌侯正有此意,当即便点头:“行,听郡王的。” 这件事与户部干系重大,由萧瑢来办也恰当,勇昌侯虽握着些兵权,却也不能随意插手。 正事毕,勇昌侯不欲久留,离开前,萧瑢壮似随意问了与陆家的婚事。 提起喜事,勇昌侯面色稍霁:“差不多定在明年。” 萧瑢道了声恭喜没再深问。 勇昌侯离开后,萧瑢独坐了许久。 棉衣粮草是从他手中送出去的,他心中有数,西北天寒地冻,他给出去的棉衣是最好的,若这些东西都到了西北军中,绝不会出现冻死人的事;饷银是他亲自点的数,可将士们却已经三月没有领到军饷,那么这些东西都到了何处。 是在半路拦截的,还是在西北军中.... 禄王是最早一批离京封王的皇嗣,那几位皇叔都是在争斗中最先败下来的,封地也多是苦寒之地,不如去岁离京的皇嗣,大多都得的好去处。 享受惯了京中的繁华,乍一到苦寒之地鲜少有人守得住,若禄王因此生出旁的心思也不奇怪;况且如今世道不太平,各地都很不安宁,更容易激起谋反之心。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禄王要贪这些东西做什么,毕竟就算在西北,给禄王的供奉也够他锦衣玉食的过完一生。 萧瑢侧头看向窗外,他有种预感。 天下,要乱了。 - 姜滢同隋嬷嬷学的很认真,青袅合语一人伺候茶水,一人伺候笔墨。 书桌临窗,青袅立在桌案旁,抬头就能看到对面房顶上的人。 他已在那里坐了许久了。 青袅总感感觉琅一一直在盯着她,可每每当她抬头看去时,他的视线却落在院中,她便想着这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他应是奉郡王命在这里保护姑娘的。 直到合语第二次端茶进来,别有深意的碰了碰她,示意她往房顶上看,她下意识抬眸刚好对上那道暗沉的视线后,她才知道不是错觉。 他真的一直在盯着她。 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里带着审视,和防备... 青袅对此很不解。 他防她作甚? 换句话说,她有何处值得他防备的? 电光火石间,青袅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难道是郡王发现了姑娘的事,派琅一来盯着? 青袅按下心中的惊疑,待去往饭厅的路上时,她偷偷找机会同姜滢说了此事。 姜滢初一听着实吓了一跳,萧瑢怎会怀疑上她的?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面色复杂的看着青袅。 她斟酌许久后试探道:“有可能,琅一不是怀疑我?” 青袅不解:“那奴婢有甚值得他上心的?” 姜滢:“.....” 她仔细打量青袅,未曾从她眼中看到半分女儿娇态,要么她没往那处想,要么是她现在对琅一没那个心思。 姜滢正欲说什么,便见萧瑢正穿过游廊而来,她笑了笑,轻声朝青袅道:“不如,你现在过去问问他?” 青袅愣了愣后,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她得去试探一二,看郡王是否真的知道了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