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走到哪里不是众心捧月,人人讨好,唯独被谢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待。 永宁气恼不过,愤愤走上前,可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又不得不软下来,“有什么不妥,我喜欢你,也喜欢这么叫你。” 谢策眸中已经有不耐,“那臣也只能愧对公主的厚爱。” “你!”永宁何曾被这般落过面子,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谢策,早已经命人抽鞭子了。 “公主来看望臣的这份好意,臣心领了。”谢策低头整了整袖口,语气神情,无一不凉薄,“只是臣身体抱恙,就不多陪了,公主请便。” 青墨也在这时也回了墨云居,谢策从他身旁走过,“送公主出去。” 永宁看着谢策的背影恨恨跺脚,从小到大,就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谢策也不例外。 青墨可不敢招惹这个娇蛮的三公主,躬身恭敬道:“公主请。” 永宁冷眼剜向他,冷冷哼了声,甩动衣袖往外走。 * 等谢策彻底“病好”回到京兆府,已是小半个月后。 整整一日谢策都伏在案后,处理成堆的公文,待写完最后一册呈文离开府衙,已是夜深。 谢策没想到吕氏竟也还未睡,而是在等他。 吕氏素雅的面容上微微带笑,“我等了你许久。” “母亲找我有事?”谢策语气平淡,身上裹挟着秋末夜里的凉意,愈显的人清清冷冷。 吕氏斟酌着话语,“今日我去了昌平侯府,昌平侯世子开年时候成的亲,现下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生孕,母亲就想着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岁。” 成家?谢策目光有一瞬间的停驻,旋即只淡淡说:“母亲,儿子如今还不想这些。” 吕氏猜到他会拒绝,便又笑着规劝,“你总要娶妻。”她言语试探,“你受伤的这些日子,三公主时常来府上看望,可见对你倾心,若你能娶公主,也是镇北侯府的荣耀。” 谢策起初只是随随听着,直到见吕氏一如当初为兄长安排亲事那般,想来左右他婚事,蹙了眉头说:“我与公主绝无可能,母亲亦无须在这件事上操心。” 他说得这般不留余地,吕氏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是你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操心。” 谢策似是笑了一下,仿佛这是什么极其可笑的话,“我不是大哥,母亲过去无瑕顾及我,将来也照旧便是。” “谢策!”吕氏拔高了声音,不敢相信这竟会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所说得话。 吕氏满目沉痛,同样是自己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他大哥那样,恭良温孝,反与她离心至此。 谢策眸光敛的更淡,“难道不是么?儿子受伤这段时日,母亲可曾来看过我一回?” 轻嘲的言语,竟分不清究竟是在对吕氏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吕氏喉咙窒堵,说不出一句话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岂会不在意,只是她怕了,经历过一次失去儿子的痛,她害怕再次面对。 谢策见吕氏不言语,不怒反笑,他早都习惯了不是么。 谢策眉目平和如素,看得清澈分明,实则郁积浓戾。 母亲为了大哥日复一日不间断的诵经,顾雪嫣任他索取也全然是因为大哥。 对他,则都吝啬来看一眼。 “儿子乏了,母亲还请回罢。” 作者有话说: 第022章 太子遇刺一事还未落定,太后寿宴的日子却是日日推进。 此次乃是太后七十岁大寿,圣上孝顺,下令大肆设宴,百官入宫赴宴,四品以上命妇及子女皆恩赐随行。 雪嫣得知要进宫赴宴,心里难免紧张,她从未进过皇宫,而且这样的盛宴,谢策势必也会在场。 雪嫣满心纠结,不如她干脆称病不去。 可转念又一想,这是个难得与谢策说明的好机会,寿宴热闹,既避免了单独相见,谢策也不能又不由分说得来堵自己的嘴。 雪嫣觉得可行。 太后寿宴正逢秋末,风中的凉意让雪嫣不禁瑟缩,她拢了拢肩上的斗篷,随着顾玉凝和顾韫一同坐上马车。 顾韫见雪嫣坐在一旁来回搓着微凉的小手,到了杯热茶递给她,“喝杯茶就暖了。” 雪嫣吃惊看着递来眼下的茶盏,不自在地抬手接过,“谢谢阿兄。” 顾玉凝当即嘟嘴道:“阿兄怎么得只给雪嫣倒,我也要。” 顾韫顺手就把另一杯给她,“还能少了你不成。” 顾玉凝眉眼展笑,将茶接过。 雪嫣捧着热乎乎的茶,心里冒出些微妙的暖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顾玉凝和顾韫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