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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沉稳静谧。内室装饰精洁,月白色的帷幔层层拂动,使里头的光线也变得幽微,燃着的安息香甜润微辛,一盆水仙摆在案上,白瓣金盏,亭亭玉立,芳冽的气息与燃着的香混合在一起,沈沅顿觉疲乏,坐在矮榻上解散发髻,无精打采,无事可做,偏偏觉得坐立不安,总有什么充斥整个胸腔,难受得要命。

    终于,她听见门轴“吱呀”一响,心顿时一拎,那种揪心的感觉越发逼人而来,沈沅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盼望。

    那个熟悉的身影拂开层层月白色的帷幔,蹑手蹑脚地进来,沈沅故意半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却从铜镜中窥视。他一如既往的一脸坏笑,高高的身子佝偻着,恶作剧一般小步地挪到沈沅身后,终于伸手一圈她的腰肢,随后整张脸凑过去,在她耳后贪婪地呼吸着,热热的气息喷得沈沅耳朵痒得想躲。

    而他的双手,不老实地从腰际一只往上,一只往下,又揉又搓,仿佛无法忍受她_的_诱_惑似的,双臂越裹越紧,似乎要把她揉进怀里方罢。沈沅嗅着她熟悉的淡淡汗味,已经轻喘了起来,轻轻用手肘推着他:“阿末,别闹,透不过气了!”

    杨寄跟个小孩子似的扭扭身子,撒娇地“嗯”了一声。沈沅笑了:“杨参军,让我哪只眼睛瞧你这个大英雄呢?”

    杨寄笑道:“哪只眼睛瞧都行,看着讨厌也可以不瞧,闭上眼睛罢。”他的手灵活地把她圈过来面朝自己,在她颊上和脖子里密密地吻着。她皮肤细腻如旧,花瓣似的带着芳香,散开的头发不时拂过他的面颊,久违的桂花香一下一下地撩拨他的心。她被他吻得沉醉,圆圆的眼睛阖着,睫毛颤动着,腮上越来越热。

    突然,沈沅眼睛俏皮地睁开,凝望着杨寄,“噗嗤”一笑。杨寄随着她笑,低声问:“见到我这么快活?笑得好美……”

    沈沅说:“才不是。我笑你今天阴差阳错,喝了我的口水。”

    “嗯?”

    沈沅把自己往鱼脍里吐口水的事说了,又道:“本来是想捉弄一下皇甫道知的,没想到他只吃了两口,剩下的全便宜了你。怎么样,滋味如何?”

    杨寄笑道:“甜!没魂的甜!鱼脍里那点怎么够?来,心尖尖儿,再让我尝尝。”他得寸进尺,揽紧了,终于寻着了沈沅的唇,含吮了起来,带着玫瑰胭脂香的柔软嘴唇被尝够了,他的舌尖灵活,很快又撬开沈沅的牙齿,探到里头去了。沈沅被他吻得缺氧,头晕脑胀不觉间已经被放倒在榻上,小肚子上被顶着,又羞又期待,几乎战栗起来。

    他这久旷的男儿,经历了那样的生死须臾、离愁别绪,此刻满心是对上苍怜悯的感激和对沈沅身体的激动。他手忙脚乱,竟然解她的衣带就解了好一会儿还没成功,最后心急得上手去撕。沈沅“啪”的一巴掌打他手上,斥道:“去了几日军营,回来怎么变成了一个粗老爷们?”

    杨寄憋得都快急出眼泪了,可怜兮兮求情说:“我胀得痛了,你可怜可怜我,搭把手也好啊。”

    沈沅“噗嗤”一笑,伸出手,却没有去解衣带,反而探手去他那儿检查了一下,然后乜着眼笑道:“急死也要温柔,我可经不起你的粗鲁。”

    杨寄只能乖乖听话,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低头去她腰侧解衣带,原本是活扣,结果给他乱拉扯扯成了死结,他解得一头汗才终于处置好了这个拦路虎,细绢的丝绵小袄松开,露出里头的一层、一层、又一层。

    他不敢造次了,绣花似的小心应付那些层层的带子,领口终于露出了沈沅白皙的锁骨,而令人神魂荡漾的酥胸,掩在紫色绣花的抱肚之下,看不见,但也撩人。

    他爱死那迷人的色泽,醉人的芬芳,诱人的起伏了!他身体里藏着的那只老虎几乎想要扑过去把她吃干抹净。结果呢,面前是只毫不逊色的雌老虎,轻轻“唔?”了一声,杨寄就克制住了冲撞过去的冲动,讨好地柔柔亲吻,轻轻抚弄,把她伺候得软如一团泥似的。见身下的人儿星眼微饧,流水有意落花有情,他才喜滋滋地一扬眉,激情洋溢地与她共赴高唐,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月白纱帷幕被窗口的微风轻轻吹起,拂动得如流水一般,袅袅的香雾腾起内室热烘烘的空气。矮榻上的沈沅,躺在衣服堆里,勉强掩着身体,两个人一头细汗,在这个早春的天气里,热烈如火,自由自在。

    “想死你了……”杨寄对她无处不爱,手指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依恋得带着大男孩似的赖皮,“你想我没?”

    沈沅有时候跟他拿乔矫情,此时却不忍心,她的手指也轻轻扫在他身上,点头说:“想你。还想阿盼。”

    “阿盼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想要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杨寄嘴最甜,笑道:“女孩儿像你一样美,我要喜欢死了!男孩儿将来和我一样疼你,我也多放些心。都好的!”

    沈沅笑道:“女孩儿,是个大眼睛囡囡。可惜,我只哺喂了两个月,就到建德王府来当奶娘,后来,就没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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