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她喜欢的方式、她喜欢的力度和她喜欢的深浅,只消她一个眼神,上头人就心有灵犀。“惩罚”结束,杨寄摸了摸自己肩头的几个小牙印儿,笑道:“你是属小狗的么?这究竟是我‘惩罚’你,还是你‘惩罚’我?” 沈沅慵慵地一笑,抓着他的手腕又轻轻咬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拱进他的怀里睡着了。 很久都没有睡这样惬意的觉了,杨寄被拍门声惊醒时,太阳早已爬上三竿。同时醒来的还有阿盼,揉揉眼睛坐起来就开始喊“饿!饿!” 沈沅急忙找衣服穿,轻声骂着:“死小鬼,饿死鬼投胎的啊?” 杨寄不耐烦地对门外嚷嚷:“干嘛呀!大清早的!” 外头人大约是回头看了看日头,才陪笑道:“中领军,快吃午饭了,大家怕您饿伤了。” 杨寄脸一热,骂了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确实也不好意思再耽搁了,起身穿好衣物,精精神神地到外头,外头那人上赶着拍马屁:“哦哟!中领军红光满面,气色真是好!”杨寄大力拍人家肩膀的声音嘹亮地传来:“嗯,听说你小子这阵子见到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儿的,是不是妒忌我有家有口、昨晚睡热被窝和漂亮婆娘啦?” 沈沅暗暗“呸”了一声,心道男人们真是没有好话说!她起身帮阿盼穿衣裳,小东西伸着腿等着阿母伺候穿袜子,手里专心致志盘弄着啥东西。沈沅探头一看,劈手夺过来:“贼娃子,还藏着金子呢!快给阿母收起来。你那个小气吧啦的阿父……”阿盼张了嘴想哭,一团软软的蜂蜜糕塞进了嘴巴,瞬间忘记了自己为啥要哭,高高兴兴嚼起糕来。 她那个小气吧啦的阿父,今天中午宴请战胜归来的兄弟们。桓越余粮极多,全数由王谧运来。杨寄叫司务算了一下运到荆州的数量和留在历阳的数量,然后拿出他算赌账的那个才华,对几个已经被他提拔为贴身军官的人说:“荆州福地,千里迢迢送过去没必要;历阳估计马上转手要给建邺派来的人接管,白便宜了人家也不划算。这几日我们好好吃他娘、喝他娘的!吃够本!” 他又贼兮兮对王谧道:“王兄弟,之前我娘子拿我的钱买粮给历阳的人吃,我叫她拿个账出来,转头你给我从这笔军粮里报销了,不能叫我私人吃这个亏,是吧?” 王谧端着酒杯,似乎有些神思不属,好一会儿方道:“啊?啊……好,好。” 杨寄看看王谧眉头一抹忧色,倒也明白,轻声说:“桓越名义上是你主子,实际上对你有多有情有义你也知道。为他伤怀,不值得吧?” 王谧摇摇头,低声说:“不是这事。” 杨寄见他欲言又止,便摆摆手,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酱猪肘子,对众人拱拱手道声:“方便。”给王谧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到圊厕放了个水。杨寄边系裤带边对王谧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王谧左右看看,犹不放心,又到圊厕外头瞧了一圈,才说:“只是可惜。领军很快要带部属和家眷去荆州,那里固然是好的,只是历阳是块要地,又是大部分西府军的家乡,只怕很多人恋家,不肯随往,去了,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军心不利。” 杨寄摇摇头说:“你比我懂官场。你说,桓越本来占尽优势,为何会一败涂地?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称帝太早,天下不服。我现在看明白了,各地的大族盘踞着,自有他们的势力,朝廷也只有以上下尊卑的名分压着,各大族也都以世家名门自诩,所以日常还算平衡。一旦这样的规则不再,谁都可以揭竿造反。桓越虽然连小皇帝都不敢杀,但还是吃了众人离心的亏。我出身不好,打了胜仗大家算抬高一眼瞧你,但要是公然和朝廷翻泡儿,好多看我不顺眼的人就要借机打太平拳了。所以,历阳我留不住,干脆不留了,也显得做事漂亮些。” “那,荆州……” “荆州有小皇帝。” 原来,这不过是一个旗号,让杨寄可以冠冕堂皇打着迎驾的名义前往荆州。到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或许自己的势力可以慢慢建立起来。M.iYIGUO.neT